“我不知道俞星臣居然把你拉入其中,”提起这个,薛放皱眉不悦道:“还有斧头,也不跟我说一声,就替他传话,真是胆子越来越大,要不是他今日回了府,我指定要打他一顿。” 杨仪忙道:“你千万别为难他,斧头都跟我说明了,我也知道这是……俞巡检的意思,但我知道他没有恶意,只是想要帮子云兄。” 薛放道:“只为了帮他,就没想过你会有危险?” 杨仪道:“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今日的情形,我提前想过多少次了。” 斧头一跟杨仪说起这件事,杨仪一听是俞星臣的主意,就知道这个人从来不说白话,既然叫灵枢透露这个消息,必定有他的用意。 巡检司那里当然也知道,她今日要进宫向太后谢恩,自然还要给太后复诊。 而金钗石斛跟冬虫夏草又是难得的补药,又是隋子云等待来的……杨仪把太后的病症稍微一想,就明白了俞星臣的用意。 薛放道:“总之,以后如果有类似的事,不许你听他的话……我就算粉身碎骨,也不想把你陷进去。” 杨仪听了这话只觉着刺心,脱口说道:“你要是粉身碎骨了,我还能干站着无碍么?” 薛放屏息,蓦地向前:“你说什么?” 杨仪往后一避:“没说什么。” 薛放的喉结滚了滚:“姐姐……” 杨仪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喑哑了几分,她心里一紧,低头咳嗽了声:“对了,那个、那个……银针的事情。我还想问你。” 薛放已经有点心不在焉,竟毫无反应:“银针?” “就是……”杨仪道:“那个被杀死的侍从的头上,真的有银针吗?” 薛放才想起来:“原来是这个,”他略微定神:“你自然也是不信的是不是?我跟你说实话,原本没有,进了巡检司后,就有了。” 杨仪愕然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“还能怎样,不过,”薛放哼道:“你绝对想不到,是谁主张这么做的。” 杨仪定睛看着他,等他说下去。 薛放望着她灯影下黑白分明的眸色,早觉怦然心动,身不由己地说道:“就是俞星臣了。是他的主意。” “他?”杨仪不懂。 薛放舔了舔嘴唇,勉强地把俞星臣那一团计划告诉了杨仪:“他说只有用这个法子,才能干净地把隋嬷嬷一行捞出来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那个朱弘串通的,朱弘竟然愿意如此供述。” 说了这个,薛放道:“今日皇上问你的时候,可知我捏了一把汗。生怕你不知道,万一说错了话,那可也就满盘皆输。” 杨仪微笑:“我听了,也觉着蹊跷,不过我很快也想通了。何况银针入脑的方式,后果如何的确千变万化,不能一概而论,虽然俞巡检的这个法子有点阴损,可确实叫人挑不出毛病来,因为这没有办法验证。” 薛放道:“我原本以为这个人虽然讨厌,但毕竟还算是个正直的,没想到也会玩这一套。” 杨仪点头:“幸而他跟你是同僚,不是对头……” 薛放哼道:“我才不怕他呢。我懒得跟他玩那些虚套,他要敢当我的对头,我必定叫他后悔。” 杨仪不禁想到前世种种,便抬手在薛放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,像是安抚,也像是在表示他说的对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