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放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来, 却不便当着陈献的面说出来, 因趁着小孟解死者裤子的时候故意后退一步,到杨仪身旁, 低声道:“这叫不叫夫唱妇随?” 杨仪抬眸。 薛放被她黑白分明的清冷眼神一扫, 鬼使神差地说道:“妇唱夫随也行。” 杨仪转开头不看他。 此刻, 小孟跟陈献已经将死者裤子脱下, 见那阳/物缩在底下. 小孟年纪尚轻, 还没很接触这方面的经验, 看的不明所以。 陈献皱眉:“看着没有那种痕迹。” 薛放伸手挡在杨仪的脸跟前,不叫她看,却叮嘱陈献:“细看看。这可不是应付了事的。” “这玩意儿很好看么?”陈献嫌弃道:“我可不在你们巡检司当差,只是觉着有趣才过来的,你把我当什么使?” 嘴里这么说着,却口是心非地从旁边取了一块帕子,把那东西翻来覆去看了一遍:“肯定没干过。” 三人离开验房往外,陈献特意洗了手,对薛放道:“以后有这种事你可自己上手,别指望我,我再不来这儿了。” 薛放笑道:“我这也是物尽其用,你抱怨什么?若对这查案有用,也是你的功德。” “什么功德,”陈献白了他一眼,道:“现成的有个神医加仵作在,偏朝着我使劲。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,她又不是没见过那东西……还怕她突然长针眼不成?” 薛放捂住他的嘴:“过去的事别提,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。” 陈献推开他,见杨仪若有所思,便靠近问她:“仪姐姐,你在想什么?” 杨仪道:“我在想这个案子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 “这不是明摆着的吗,这女人勾结了汉子,杀了他男人。” 薛放突然问:“那怎么解释那方娘子说救救他?” 陈献道:“这你就不懂了,女人都这样,有时候像小猫儿似的乖,有时候又凶狠如虎。” 薛放觉着此话,似是而非。 杨仪却道:“事情怕没有这么简单。” 两人一起看向她。 杨仪说道:“还记得方才在病房那里,看到你们、以及大哥哥,她的反应是那样,可是见了我跟小甘,却并没有再吵嚷。” 陈献若有所思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 杨仪道:“受到惊吓之后,通常会出现类似症状,比如那句话—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。” 陈献道:“你是说她被……被男人吓到?这也说得通,要是夫妻两个大打出手,她害怕他男人也是有的。” 薛放拦住他:“你这话不通,如果她有奸/夫,都勾结着那男人把她丈夫杀了,她有什么可害怕的?” 陈献思索:“那有没有可能是她装的?” 薛放沉默。 杨仪开口:“我方才看到她,”稍微踌躇:“脖颈上有些痕迹。” 薛放问:“是被人打伤了?我先前怎么没看见。” “看着不像是打伤的,”杨仪迟疑:“像是……” 薛放还在等她开口,不料陈献果真经验丰富:“是不是亲出来的?” 杨仪一点头。 薛放惊异:“亲嘴而已,还能往脖子上亲出痕迹来?” 陈献嘿嘿笑道:“何止脖子上能……” 杨仪忙打断这个话题:“总之,我怀疑那个所谓的‘奸/夫’,虽确有其人,但是不是奸/夫则另当别论。能把方家娘子吓得那样,而且跟她发生了关系,再加上方炜脖子上的伤痕……” 陈献的脑子果真转的很快:“是有人拿刀要挟方炜,强/奸了他的妻子?” 三个人面面相觑,薛放道:“若真如此,那这凶手可就太……不过这种说法要慎重,毕竟如今都以为那妇人杀夫。” 杨仪道:“还有另外两件案子,该如何料理?” 薛放点头:“那个钱三娘之前从顺天府送了过来……正要一审,可……” “怎样?” “她至少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,如果这些案子互相关联,按照方才的说法,不是她杀夫而是另有其人,那凶手真的会对一个孕妇下手?” 陈献啧道:“少见多怪,这有什么不能的。” 薛放瞠目结舌,望着十九郎叹道:“你还说你经验不丰富。唉。” 本来十七郎打算回头审问那钱三娘,谁知俞星臣跟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,等他们往回走,俞大人已经开始审讯。 薛放闻言,忙先赶了过去。 杨仪不想去,陈献便也没去。 薛放赶到前厅,俞星臣正审问那钱三娘,问她为何杀夫之类,钱三娘的口供跟先前一样,都说是家庭琐事,积怨已深。 十七郎把俞星臣叫出去,将方才验尸、发现杀死方炜的可能另有其人的话都告诉了他。 俞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