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三娘已经半是晕厥。 只感觉到蒙面人离开自己,下了炕,似乎跟黄友兴说了几句什么。 她害怕对方出尔反尔会再害了黄友兴,强撑着起身看去,只听见一声门响,那两个人走了。 而在她面前,地上扔着一把菜刀,正是他们家厨房的。 黄友兴背对着她站着,双腿筛箩似的抖动,一股骚气在室内弥漫,原来是他已经吓得失禁了。 当天,夫妻两都是惊魂未定,一天不曾露头。 黄友兴还竭力安抚钱三娘,许诺大家从此不再提起此事。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仍旧好好地过日子就是了。 钱三娘闻听那些话,也觉安慰。 但数日之后,钱三娘觉察,黄友兴对她的态度,跟先前已经有些不同。 虽然他们两口儿曾因为求子的事情闹过些许不合,但那种感觉跟现在又是不一样。 黄友兴对她若即若离,有些冷冷淡淡的,好像在刻意回避她,而且,他在外头流连的时间越来越长,酒也喝的越来越频繁。 有一次喝醉了被人送了回来,他满地乱吐,很不像话。 钱三娘上前伺候,因为抱怨了几句,黄友兴竟怒发,他一个耳光甩了过来,骂道:“挨千刀的娼/妇!婊/子!爷不嫌弃你就算了,你竟还敢上脸了……” 钱三娘捂着脸后退,盯着兀自乱骂的黄友兴,这一句话,打碎了她所有的幻觉。 她隐隐惊心,难道在丈夫的心目中,那夜之后,她竟是什么娼/妓了?可他之前说的明明不是这样。 是她救了黄友兴,何况是丈夫苦苦哀求,叫她答应的。 而且许了那些诺,对天发誓。 怎么会这么快就翻了脸。 她只能安慰自己,他是喝醉了,醉话,当不得真。 次日早上,黄友兴醒来,却似没事人一样,只说自己昨日喝醉了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 钱三娘不愿再提,也假装那夜没听见那些。 本来以为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下去了,谁知钱三娘无意中发现,自己竟有了身孕。 她吓得六神无主,毕竟这一阵子,黄友兴从没有碰过她。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。 她不敢告诉丈夫,只想悄悄地解决此事。 可是她们夫妻先前还曾因为求子而寻过药,突然间又要找什么堕胎药,岂不是叫人生疑?钱三娘如惊弓之鸟,四处悄悄打听,不敢让人察觉她的异样。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,两个月,她的异样掩不住,起初孕吐,还只说自己身体不适。黄友兴也懒得管她,后来见她吐了这样久都没好,总算后知后觉。 夫妻两个关上门,询问起来,钱三娘隐瞒不住,只得承认了。 就像是一颗火星终于跳到了干柴里,黄友兴一直勉强隐忍的怒气总算找到了发泄的由头。 他当场暴怒,骂的越发不堪入耳,并把钱三娘痛打一顿。 那时候钱三娘也没怎么反抗,心想若是因此,那孩子不保,兴许也是天意,也省了她担惊受怕地去找什么堕胎药了。 不料那孩子竟很是顽强,并无事。 黄友兴哪里能容得下,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副药来,说是堕胎的,叫她吃了。 钱三娘吃了之后,只觉着恶心呕吐,可奇怪的是,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堕胎药,对胎症并无效用,原来是黄友兴给人骗了。 可黄友兴不认为是自己这里出了错,反而指责钱三娘:“不要脸的婊/子,是要留着你姘/头的种儿是不是?还跟我藏着掖着,非到这不能打下来的时候……你是不是给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