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今日接到她的邀约,俞星臣以为会面对另一场比上次的诀别更难看的局面。 哪里想到竟是如此。 在他已经死心绝情之后,她却又这样。 “放开。”俞星臣放低了声音。 杨甯听他说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”,心头一疼。 她确实错了,这个人曾为她献出了一条命,自己却还辜负了他。 “三哥哥……” 俞星臣漠然道:“住口,我不想听……” 还未说完,杨甯突然踮脚,竟扬首亲向他的唇。 俞星臣一惊,刚要后退,却给杨甯抱的紧紧的。 刹那间,她竟死死吻住他的唇,大胆到近乎过分,好像要跟他抵死纠缠永不分开。 门口处,灵枢虽觉着俞星臣不至于有危险,但也时刻关注里头的情形。 当听见动静异常,他探头看向里间。 透过门缝所见的场景,让灵枢心头巨震,他不知如何是好,犹豫再三,终于抬手轻轻地在门扇上敲了两下。 杨甯没有要松开的架势。 但俞星臣听见了叩门声,他终于用力将杨甯推开,脸色有些气急败坏地:“你……” 杨甯擦了擦唇。 摆脱了先前那种故意装出来的娇憨天真,此刻的她,透出了几分前世的妖艳。 杨甯故意地咬了咬唇,好像在回味方才的一吻:“三哥哥,之前没有人这么亲过你吧。” 俞星臣张了张口,却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,只拂袖向外走去。 杨甯回头看着他:“俞星臣,我知道我错了,我愿意回头,你也好好想想,你该怎么选择……三哥哥,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!我等你的答复!” 她镇定而又有点笃定的,站在原地,望着俞星臣的身影从门口离开。 从茶楼离开后,俞星臣本想回巡检司。 走到半路,风吹的他清醒过来,才想起今日大伯父见过杨仪,应该是做了什么。 于情于理,他该回府一趟。 于是又转到回俞家。 俞鼐并没隐瞒,告诉了俞星臣自己把崇文街的宅子给了杨仪。 之前俞星臣曾有过猜测,但仍是怀疑俞鼐到底会否这么做,没想到果真。 “她未必肯收。”俞星臣含蓄地说。 俞鼐道:“我早就料到,所以才特意请了裱画的张圣手,叫他伪造了一张药单保证方子……”简单地把自己跟林琅演戏的经过跟俞星臣说罢,俞星臣哭笑不得:“伯父……难为您怎么想出来的,竟如此大费周章。” 俞鼐道:“本来我听了你的话,想给她金银之物,但不管给什么,都觉着大俗不堪。那女孩子是个难得的,她家里的情形却有些复杂,我才想,倒不如送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。” 俞星臣垂首:“是。伯父考虑的对。” “倒是你,你的脸色不太好,”俞鼐定神,“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神?案子的事情不必太急,要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,必定要抽丝剥茧,慢慢地来。” 俞星臣只管应承。 亥时之前他回到房中,本来极为劳累,突然意识到什么,还是洗了澡。 一夜做了许多凌乱不堪的梦,清晨寅时不到便再无睡意。 索性整理衣冠,出门往巡检司去。 可还没到自己的公事房,就看到有些许灯火光,俞星臣吃了一惊,问灵枢:“我走的时候……” 灵枢道:“大人走的时候天色尚早,还未掌灯。这……许是有人在。” 俞星臣疾步上台阶,推开门进内。 风把桌上的蜡烛吹的晃动,也照出了桌子后大马金刀坐着的人,一张脸清肃如雪,目光锐利如刀,正是薛放。 俞星臣先是微怔,继而叹道:“小侯爷,为什么在我这里?” 薛放轻轻一哼:“你这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么,不许人在?” 俞星臣看到桌上堆叠的公文,料想他是来看这些的,便道:“你自己有自己的公房,何必跑到这里……” 话未说完,就见薛放抬手,手中攥着一块眼熟的帕子。 俞星臣戛然而止。 “我不跑到这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