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坎。” 杨仪却有几分了解:“按照你方才所说的,这云娘怕也是得了心病。难医啊。” 薛放颔首,转头望着楼下马车:“这凶手一定跟这四家之人有什么关联,只是偏偏我找不到。” 杨仪打量屋内的陈设布置,苏有旺开个小铺子,稍微算得上殷实,家中陈设、所用之物,都还过得去,收拾的也颇为整洁。 杨仪随手把衣柜打开,里头放着的大部分都是女子的衣裳,样式都还颇新。 可见苏有旺跟云姐儿的感情甚好。 她见薛放站在窗户旁,想过去看看,才迈步,突然嗅到点熟悉的气味。 杨仪左顾右盼,终于找到气味所在,那是一只搁在桌子中间的碗,原来里头还有半碗药,大概是当时苏有旺要喝,可没来得及,就被衙门的人传了去。 杨仪望着那一碗药,若有所思。 一抬头,却见薛放站在窗户旁边,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。 “看什么?”杨仪不由问。 薛放把脸一转:“没什么。” 杨仪也没追问,轻轻嗅了嗅药碗,迈步下楼,到了厨房找了找,果真还有没扔的药渣子。 捏了几颗药渣,她道:“你去过案发的其他几家?” 薛放道:“当然。” 杨仪道:“你方才说凶手跟这四家之人必定有什么关联,我想,凶手自然是深知这四对夫妻情形的人,可他们住的地方相隔甚远,至少算不得近,这种情形下,能同时跟他们有联系的……毕竟是个极特殊的人,你有没有在黄家或者方家,看到他们有用药?” 薛放一震:“药?” 杨仪道:“药渣子也行。如果他们也用药,便可以追查是哪个大夫开的,假如……” “跟他们有关联的,莫非是大夫?”薛放愕然,忙道:“苏有旺说,那人身上有淡淡的臭味,总不会是因为药气熏的?” 他好像看到一点光,忙拉着杨仪出门。 谁知才出门,迎面却见到昨儿那要糖的孩子,站在马车旁,瞪大眼睛见是他,喜道:“官爷,真的是你!” 薛放道:“你怎么又来了,难不成还想吃糖?” 小孩儿道:“不是,昨日多谢官爷给我卖糖,我爹说了,不能平白吃人家的东西。可是我没有钱,”他从怀中掏了掏,掏出一个粗糙的小木剑:“这个给你好不好?” 薛放笑道:“那糖是我请你吃的,不要紧。” 送杨仪上了马车,自己翻身上马。 杨仪掀开帘子看那小孩儿,见他还站在原地,却又有个妇人东张西望找来,见了他就大喝一声,那孩子急忙跑到妇人跟前,却给妇人拉住,不由分说朝屁股上痛打了几下。 杨仪呆看这尘世最平凡不过的一幕,眼睛都直了。 正薛放打马过来,杨仪打起精神,问薛放糖的事。 薛放就把那男人去打酱油,孩子要糖的事告诉了,又道:“这小家伙虽然贪嘴,倒也懂事。纵然他家里穷,将来未必不是个有出息的。” 杨仪则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为他买糖吃?” “我看他憨头憨脑,怪可怜的,”薛放一笑,“正好身上也带了钱,若是没带也买不成。” “你喜欢……孩子。” 杨仪的声音不高,薛放依稀听她说“喜欢那孩子”,便道:“就是觉着有点好玩儿,方才你也看见了,他家里的女人可凶,昨儿那男人只有几个打酱油的钱,多余的一点没有……” 薛放的语气不像是嘲笑,反而有点羡慕似的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