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善缘。” 杨仪听的笑道:“竟能这样?” “可不是吗?他们催着要签合同,我心想着还得跟你商议商议,就拖到了明日,可我这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,这么合适的地方跟价钱,打着灯笼难找,我也怕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。”杨佑持说着,又道:“方才我还特意问了扈远侯这可不可靠,扈远侯只叫我放手去做就行了。你看,有了老侯爷的背书,我们是不是……” 杨仪把自己手边的钱打算了打算,总觉着不够,就问小甘。 小甘道:“之前赵家给的是一百两银子,梁家给了二十两,后来夏家的陈夫人也命人给了五十两并些缎子之类,花的有限,这些加起来差不多一百六七十两。” 杨仪道:“这不够。” 小甘小声道:“还有宫内太后娘娘赐给的宫钱呢,那可是黄金的,可惜姑娘分了一大半了。不过,叫二爷打听打听这宫钱的市价,应该也够了吧?毕竟是宫内的东西……总比金子还值些钱……” 杨仪便探头询问杨佑持。 杨佑持先前侧着耳朵听,听他们两个算账,笑道:“妹妹别为难,我跟你嫂子手头上加起来也有二三百两了。已经差不多可以的。虽说超出咱们的预计,但那铺子的地头实在是好!你要愿意,我先把这铺子定下来再说。” 一路打着响算盘回到了杨府,晚上杨仪在灯下打量那几个宫钱,竟也生出了几分“钱到用处方恨少”的感觉。 但是想了一会儿,突然莫名想起海州的事,心里一乱,就把宫钱推到旁边去了。 次日,杨佑维已经好了,跟杨仪一并前往太医院。 路上,杨佑维跟杨仪说了一件事,原来昨日杨仪不在家里,王娘子上门来寻扑了空。 门上的人因为上次付逍跟晓风来,他们狗眼看人低的,曾被训斥过,故而这次格外和颜悦色。 王娘子听说杨仪不在家里,满面失望。 门上人就说:“我们大公子也在家里,你是不是有什么病症?” 王娘子听闻,才报了自己是谁,只说也跟大公子认得的,请劳烦传话——等杨侍医回来,说她找杨侍医有一件事。 门上向内告诉了杨佑维,杨佑维因给王娘子治过伤,便叫人问她何事。 谁知王娘子支支唔唔说不出来,竟流着泪走了。 杨佑维心里疑惑,打发人去巡检司询问,才知道了缘故。 把情形告诉了杨仪,杨佑维低低道:“她因怀了那贼人的胎,说是想求一副药,可以去胎的。” 杨仪闻言先是一惊,继而皱眉沉吟。 “妹妹……可是不愿沾手?”杨佑维试着问。 在杨佑维看来,再怎么样,杨仪也只是个没出阁的女孩儿,还没有嫁,先给人堕胎,这未免…… 杨仪摇头道:“哥哥不晓得我的心意。我……知道此事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,若非逼于绝境,她又怎会如此。” 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 “我理解她的决定,也不会干涉,”杨仪低着头,缓慢地说道:“但是我也不能助她。这只是出于我的私心,而不是大夫的身份。” 她看向杨佑维。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,杨佑维若有所觉——不是出于大夫的身份? 倘若只是大夫的身份,她应该就会答应帮忙了? “我明白了,”杨佑维颔首:“好……你放心,这副药,我给她开。” 杨仪的眸中透出几分感激之色。 杨佑维却发现她的眼睛里竟好像有薄薄的泪涌。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甚至不怎么相识的妇人的胎,会引得杨仪这般失态,但他能感受到杨仪的那种一言难尽的心情。 杨佑维轻轻地在杨仪肩头拍了拍:“不要紧。别担心,问心无愧,顺自其然就是了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