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仪一看这个架势……她习惯了孤身一人,冷冷清清,独来独往的,这般“热闹”隆重的情形,她实在禁受不住。 杨佑持快步上前:“你瞧你,忙什么?好歹我们送你去了巡检司再说。” “二哥哥……”杨仪目瞪口呆。 金妩跟邹其华也过来,金妩先抢着拉住手道:“非去不可吗?你怎么净干些叫人想不到的。” 邹其华也红了眼圈道:“你哥哥担心的一夜没合眼。” 拗不过他们,一直送着出了大门。 杨登同两位女眷留下,杨佑维跟杨佑持两个便上马。 两个杨府家丁、跟两个杨佑持的小厮也一起骑马跟上,杨仪觉着人仿佛有点儿多,可又顾不得计较这些。 这些人是送她往巡检司而去的,杨仪心怀鬼胎,毕竟巡检司一说只是她让两个兄长安心的,这会儿再去,谎话被戳个正着,岂不丢人,又不知如何了局。 她只能先应付,说是把小连送到崇文街去,正在商议,前方夜色里响起马铃铛的声音。 说话间,那边的人马赶过来,还没看清脸,先问:“是杨家的人?是不是杨侍医?” 杨仪听着声音有点耳熟,探头看去,那边那人已经急翻身下地,快步走过来:“杨侍医,我是跟着十七爷的梅湘生,葛副队有命,让我带了一班兄弟,护送你去海州。” 杨佑持讶异,跟杨佑维对视了一眼。 先前杨仪说巡检司会派人,这两兄弟是怀疑杨仪说法的,故而方才出门,才带了四个奴仆。 原打算是逼她去了巡检司后,戳破了谎言,杨佑持就随即护送她出城去海州的。 没想到巡检司果然有人?! 殊不知杨仪的惊疑不下于他们兄弟,从车窗口问:“是、是小梅校尉?” 小梅笑道:“杨侍医记得我。” 杨仪看了看杨佑维跟杨佑持,欲言又止,便只说道:“那、那就多劳烦了。” 杨家大爷二爷见状,倒也无法。 直到在城外彼此送别后,杨仪才得了机会询问小梅:“梅爷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不曾跟巡检司提过什么,你们当真是……” 小梅道:“我也不晓得,昨儿晚上是葛副队交代我的,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。” 杨仪看他身后,足有二三十人,这般大阵仗,动用这些人,不是葛静能够做主调动的,只有通过冯雨岩才可以。 可杨仪想不出来,冯雨岩为什么要这么做,何况,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将要出京去海州? 一路急行,过了两日,已经逼近了沁州。 得亏杨仪事先准备妥当,路上但凡有些不适,便翻自己的搭帕,找药丸含着。 她的身子骨确实禁不得这一路的车马颠簸,每当晚间投宿的时候,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,骨头都仿佛散架了。 多亏小甘在旁照料着,竟也勉勉强强撑了下来。 这日晨起,领路的人说前方四十里开外就是汐州城。 只要过了汐州,一日之间就能过沁州,到海州。 大家打起精神,中午不到,眼见将到汐州,却见前方大路上有一棵极粗的树横倒在地,树那边却是一辆马车,几匹马,有几个人正叉着腰在那里打量,吵吵嚷嚷,似乎在争执该如何过路之类。 小梅张望,见那棵树极粗,要搬开只怕费力,就问领路之人还有没有别的道可走。 那人道:“虽也有小路,只是难走的很,人过去无妨,马车却过不得。” 正在此刻,对面的人叫道:“喂,几位大哥,都是过路的,不如搭把手,把这树搬来了大家才好赶路……不然谁也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