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他,也自问不及。 正在惊奇,不知这汉子是什么来路,又跟杨仪有何旧情,忽然小梅那边儿派了个士兵过来。 原来是小梅听说此处有事,又见是那汉子拦路,自然想起之前护送杨仪往海州来的路上,那拦路求医的人物,于是打发了士兵来告诉薛放缘故。 此时那汉子则对着杨仪,喜滋滋地说道:“小太医,要不是兄弟们拦着,俺差点就要跑去海州找你了!直着脖子盼了几天,总算逮到你!” 灵枢听他用词粗俗,言语无礼,未免皱眉。 杨仪却笑道:“你的病如何了?” 汉子抓了抓胸口,脸上却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:“不敢说,连想也不敢想……真是……俺自问天不怕地不怕,可就是没想到差点栽在那些东西上……你竟是神了,你怎么会知道?” 杨仪道:“你的脉象杂乱,脸色发赤,病症在脾胃,加上他们所说你素日好吃河鲜,自然容易滋生那种东西。” 大汉又摸了摸胸口:“我、我本来不相信,是二弟非得抓了药,逼着喝,我心想还有酒送,那就算了,权当是喝酒了,谁知吃下去不多久……” 这会儿那白面的中年人走过来,接茬道:“大哥就吐了,可并不是素日酒醉之吐,而是……” 当时那汉子服下杨仪给开的药后,竟吐出了许多的红色小虫。 最可怕的是,那些虫子还都是活的!活虫满地扭动,场面恐怖之极。 任凭这大汉从来心中无惧,看了那些东西,也吓得胆战心惊,几乎昏厥。 他吐出这些东西后,身体却变得轻快。 直到次日才总算回过味来,知道杨仪并没有骗他。 而倘若他不去服药,岂不是要被那些虫活活地害死了?这种死法……真叫英雄汉也头皮发麻,不寒而栗。 杨仪问道:“那既然你已经好了,这次拦路又做什么?” 汉子道:“你不是说过了,我的病根还在吗?要没有高明的大夫,一年后就又会发作,那时候我就死定了!” 旁边那锦衣男也跟着陪笑道:“是啊杨太医,既然是您发觉的大哥的症候,又能对症下药,那世间还有哪一位比您更高明的?还请慈悲,越发地给大哥治一治。” 杨仪瞥着他们两人,道:“我倒是可以治。” 两人大喜,汉子搓搓手道:“那你快给说个方子,一发治好了吧,说实话,要在老子身上戳上几刀或者砍上几下,老子眉头不眨一下,但是一想到那些东西……”他摸摸身上,“真是吓死人也,受不得受不得!” 杨仪道:“我虽然能治,可我却有个规矩。” “规矩?” “我不给作奸犯科的人看诊。” “作奸犯科?”汉子嘀咕了声:“你以为俺们是什么,贼寇吗?” 正在这时侯,俞星臣的声音从杨仪身后响起:“拦截京畿巡检司的车队,还不止一次,难道不是贼寇行径?” 那汉子浓眉皱起:“喂,那白脸的,你说什么?” 俞星臣看了眼杨仪,向那汉子道:“还没请教名姓?” 锦衣男子拉了拉汉子的衣袖:“大哥……” 那莽汉子却倒也不傻,他如铜铃似的眼睛盯着俞星臣道:“你这人一看就不好对付,是不是起了坏心眼,想打听俺的名字,好日后报仇?” 俞星臣微笑道:“并非这样,我看阁下相貌威武,气质不凡,如此人物,流落草莽之间,未免屈才。” 杨仪本来正疑惑他为何突然过来,听了这话,她转头看向俞星臣,终于忍不住侧身低低道:“他是我看上的……俞大人你想干什么?” 俞星臣也低声:“你看上他干什么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