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仪无法形容心头狂喜:“你知道……这般伤势换了常人,至少得几个月才能动呢。不过也不能大意,”她又赶紧让自己收敛情绪,叮嘱他道:“还是不能剧烈乱动,现在筋脉应该都在恢复愈合的时候,最为要紧,知道吗?” “唔……”薛放心不在焉地回答。 此刻他衣衫半敞,靠在床壁上。 杨仪却半跪在床沿,倾身对着他。 偏偏她还是这般热切期盼的眼神,还刚亲过自己。 这场景、很难不让他多想一点什么。 “既然我这样厉害,你只亲我额头,是不是……”薛放咂了咂嘴,抬眸望着杨仪。 杨仪微怔,继而会意。 她被喜悦催动,慷慨大方地,重新捧着他的脸,在他的唇上亲落。 薛放的身体立刻弹动了一下。 杨仪忙道:“别动。不许乱动。” 薛放的手几乎就搂到她身上了,被她一句制止,勉强又落下。 杨仪见他乖乖地,这才细看向他眉眼,目光又落向他的唇。 薛放的唇色从来都很足的,只是这次大伤元气,又失血过甚,之前从海州回来路上,嘴唇都是灰白的,令人心疼。 这两日补血补气的药膳、汤药轮番上场,加上他自己也常常运功调息,才逐渐恢复了几分。 只是尚未完全恢复如初,故而唇色竟是一点清清淡淡的轻红。 杨仪认认真真打量了会儿,低头向着他的唇上吻落。 滋味,微微甜。 这次,完全是她的主动。 薛放倒是很乖,也许他把杨仪那句“别动”,不仅仅理解为手脚肢体,而是……什么都不能动。 可对于十七郎来说,这也是全新的一种体验。 被品尝,被擭住,被试图探寻,又浅尝辄止。 就仿佛予取予求的那个人,变成了杨仪。 倘若不是外间的响动惊醒了杨仪,只怕事情又要变得无法收拾了。 杨仪忙整理了衣物,又赶紧把薛放的衣衫一把拉起。 他就那么凌凌乱乱、慵懒缓缓半躺在那里,依稀还能瞧见半掩的衣衫底下,若隐若现的腰线、腹肌。 少年又是面色微红,眼波轻转、有点迷迷糊糊的神态。 好像才被怎样过似的。 杨仪竟难得不太敢看他:“我去看看怎么了,你……你可以再睡会儿。” 薛放从鼻子里轻哼了出来,带些鼻音的那一声,听着扣人心弦。 杨仪清清嗓子,赶紧出门。 身后薛放叹了声,悠悠然道:“我算是懂了为什么有些女子说男人薄幸……这‘薄幸’二字,我可是才明白,原来是轻薄了人之后……扭头就走啊。” 他显然是在故意曲解。 杨仪觉着自己假装没听见就好。 出了门,杨仪又低头看看身上,发现肩头有些许褶皱,赶忙抚了抚。 里屋,顾瑞河守了霜尺大半宿,他一夜没睡,脸色苍白,神情里掩不住的倦怠。 杨仪进内先查看霜尺的情形,还算稳定。 顾瑞河道:“杨侍医,我有个不情之请,今日能不能再烦你多照看她一日?” 杨仪今日本是要去太医院的,可看霜尺的情况,万一再有个反复……自己在宫内,倒不好说。 于是道:“我尽量安排。” 眼见天明,薛放出门,问杨仪怎么打算。 杨仪道:“你让人去告诉二哥哥,让他派人进宫,给我告个假。” 薛放道:“你啊,就该像是那天上的仙女,吹口气,能出几个分/身化影的才好,那恐怕才够你忙的呢。” 杨仪抿嘴一笑:“你也先回去吧,别跟我耽误在这里。” “我确实有一件事,今儿要往宣王府一趟。” 杨仪想起来:“是该去,不然就失礼了。” 昨日薛放出门去巡检司的时候,扈远侯便叫人去叮嘱,让他抽空可往宣王府一趟。 毕竟皇帝的旨意里,从此他可兼任宣王府的典军,自然要去面见王爷的。 倘若是在家里养伤,还说的过去,既然出了门,当然是得去王府,不然于礼不合。 不料还是忙的没得闲。 今日自然是不能再拖了。 薛放看看她,又看向顾瑞河:“留你自个儿你在这里,我可不能放心。” “不要去叫人了,人太多了反而不便。”杨仪看出他的心意,忙制止。 薛放本来想让人去把老关叫来,见她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