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杨甯问道:“我……只是想问问大哥哥,你要霜尺活着,还是要她死?” 顾瑞河一震:“这是什么话?”他心中转念,警惕:“总不会是……本家那里叫你劝我什么吧?” 杨甯道:“劝确实是劝,但不是舅舅或者谁,是我自己的意思。” 顾瑞河疑惑:“什么?” 杨甯道:“上回我落魄之时,霜尺曾经有赠伞的情分。当时我虽不认得她,昨儿事发了,自然知道是她……所以暗中叫人密告俞大人去救人。” 顾瑞河一震:“这……是你?” 他还以为是俞星臣自己得到的消息,当时还惊疑……俞星臣竟一直盯着自己? 原来是杨甯!她自然是在本家那里察觉了不对。 杨甯淡淡道:“大哥哥只回答我,你到底想要她活,还是……” “我当然想要她活,这有什么可说的。” “那么,以你现在这样的情形,自保尚且难,又怎么能护住她?” 顾瑞河微震,上前一步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 “霜尺的事情,自然是外公发现的,你想,以外公之能,如果要处置一个这样的女子,何必费心?一声吩咐,霜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,可外公为什么偏要叫舅舅去处置?” 顾瑞河不寒而栗:“为何?” “因为外公想看看舅舅会不会把这件事办好。但如今看来,舅舅已经让外公失望了。” “失望?” “他差点把此事张扬的满城皆知,外公怎么放心把漕运司交给他,只因为他是外公的长子,才不得不如此,但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……” “那也没有办法,除了父亲,祖父并无别的合适人选。” “谁说没有?” 顾瑞河疑惑:“还有何人?”他是在漕运上的,他都不知道,杨甯怎会知道。 杨甯打量他: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。舅舅虽不中用,可大哥哥你不一样。” “我?!”顾瑞河简直不能相信。 杨甯微笑:“别看外公不大管漕运的事了,但他耳聪目明着呢,大哥哥在漕司很得人心,这点儿外公当然也知道。论起办事的才能,大哥哥也不输给人……只还缺了点历练,但却已经比舅舅出色。” “不,别说了。”顾瑞河断然拒绝:“我没有此心,再说祖父也不可能越过父亲……而且我也没那个资格。” “有没有资格,不是那么简单说说的,”杨甯却仍泰然自若,“端看外公、以及大哥哥想不想。” “别说祖父,就说我,我便不想。再说……我夺父亲的位置?”顾瑞河摇头:“不可能。” 杨甯道:“其实在外公心目中,向来是看重大哥哥的。论职位,你是舅舅的副手,论人心,你比舅舅更得人心。” 顾瑞河皱眉:“行了,我说我没有此心。” 杨甯自顾自道:“只有一点你做错了。” 这句话,却让顾瑞河一怔:“什么?” “就是霜尺。” 顾瑞河屏息:“你、想说什么?” 杨甯道:“你唯一让外公不满的就是霜尺这个污点,你当然清楚,外公的办事可跟舅舅不一样,所以我才问你想让霜尺生还是死。” 顾瑞河后退半步。 “大哥哥,你就是太正直了。”杨甯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