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秀才闻言才又减去了怒色,略一笑道:“是,只恨这孩子不懂事,给各位添了麻烦。” 灵枢淡淡道:“不麻烦,有疑破疑,有难解难,有案查案,这都是巡检司分内的事情。府内无恙自然最好。” 任秀才垂首:“您说的是。” 吴校尉道:“既然这样,咱们或可离开了?” 任秀才忙道:“为何如此仓促,还请入内喝杯茶。” “秀才有所不知,我们在邻县还有一件公务要办,实在不能耽搁。” “这……”任秀才露出几分失望之色:“既然如此,那就不敢强留了。” 灵枢看了眼康儿,对任秀才道:“告辞。” 康儿正发呆,听了这句大惊:“灵枢哥哥……你别走!你不是要留下来的……” 齐氏看了眼任秀才,赶忙抱住康儿:“好了,别去麻烦官爷,你瞧你脏脏的,跟我进去吧。” 康儿叫了两声“灵枢哥哥”,灵枢只向着他摆了摆手。 离开了任家,骑马转道,吴校尉道:“你自己在这里可使得?” 灵枢道:“我是巡检司第二的高手,难道还有什么弄不定的?” 吴校尉笑道:“那就多劳灵枢哥哥了。” 说话间,其他人随着吴校尉往城外风驰电掣般离去,灵枢则拐入一条小巷。 任家。 齐氏将康儿带回了房中,战战兢兢地问:“你都跟巡检司的人说什么了?” 康儿因为灵枢没留下来帮自己,已经哭过了,此刻仍是眼圈发红,抽噎说:“我说螳螂妖怪把弟弟妹妹捉走了,叫他们帮我找。” 齐夫人忙安慰:“别哭,没有什么螳螂妖怪,是你看错了。” 康儿摇头:“我没看错,它趴在窗上看我来着!娘,我觉着它也是来捉我的!” 夫人打了个哆嗦:“好孩子,别说了。不会的……娘不会让它来捉你的。”她把康儿紧紧抱入怀中,忍不住流下眼泪。 正在这时,任秀才回来了,进门看见康儿跟夫人,忍着气说道:“你好歹教教她体统,也不很小了,为什么总是闹事,这次竟闹到了京城里去……如果传扬出去,你我还能见人?” 齐夫人陪笑道:“县内的人都不知道,夫君别生气了。” “不知道?巡检司的人三番两次上门,你没听门上说,已经有人来打听怎么回事了!”任秀才疾言厉色,又望着康儿道:“都说女大不中留,明明还不到那把年纪,就这样没有规矩,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,可见是我平时也没有将你管好,给我拿戒尺来!” 康儿靠在齐夫人身上,不敢出声。 听见说拿戒尺,吓得抱紧了齐夫人:“娘!” 任秀才正欲行家法,外头一个老仆人道:“大爷,老太太又有些不好呢。” 听了这句,任秀才脸色一变,迈步往外便走,走到门口又道:“叫她去小祠堂那里跪着,把那二十四孝抄写一遍,好好想想这次错在哪儿,不许惯着她!哼……我任家岂能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不肖子孙?” 任秀才前脚离开,康儿叫道:“娘!” 齐夫人微微发抖:“好孩子,听你父亲的话,千万不要再说什么妖怪,也不要再提你弟弟妹妹了。” 康儿喃喃道:“我真的见不着弟弟妹妹了吗?” 齐夫人把头转开,过了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