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陆神官说已经无恙,薛放还是不放心,亦步亦趋跟在后面。 杨仪号脉过后,看她脸色种种:“先前这位姑娘可服用过什么药物?” 陆神官道:“杨侍医是说她在家里的时候?据说因为她这症状不宜见人,只在起初请过一两个大夫,一个说是惊吓过度,一个说是气郁之症,吃了几副药,并无效用。至于在我这里,只服过太乙灵符烧的灰酒。” 薛放虽然在听着他们两人说话,心中却在寻思,灵枢到底出了何事。 只是这个陆神官看着就是个不好对付的,出言又这么神叨叨。 杨仪说道:“那以您的意思,要如何将她治好?” 陆神官道:“我已经替她禳解了两日,此妖物十分难缠,看样子我只能以咒针除之,只是动用针咒,未免会伤及胡小姐。” “怎样的咒针?” 陆神官微微颔首:“杨侍医只管问我,难道心里对我的禳解之法存疑?你方才给她诊了脉,是否已经有了治疗的法子?若是有,请尽行无妨,我的路数跟杨侍医的,虽都是巫彭之下,但大有不同,我不能治的,你也许可以,你不能的,我也许却能。” “多谢解释,只是我并非存疑,也是心中好奇,请教之意罢了,”杨仪说道:“我看胡小姐是血瘀于心,迷了心窍,故而一反常态,举止癫狂。” “那将如何疗治?” “只要补其元气,降其心火,化其郁结,必有改善。”杨仪思忖着:“当用针灸之法开窍,外加一味养血清心汤。” “养血清心汤?针灸……怪不得你问我咒针之法,岂不是异曲同工么?”陆神官忖度着,又道:“好的很,甑县弹丸之地,我从不曾见过出色的大夫,今日倒要开开眼界。” 说到这里,薛放突然道:“你这儿的密室在哪儿?” 陆神官微怔,片刻才笑道:“星官何必打趣,我这里哪里有什么密室。” 薛放盯着他:“据我所知,像是你这样行径的人,家里一定会有个见不得人的地方……” 陆神官脾气居然出奇的好,摇头笑道:“星官真真风趣。委实并无。” 薛放道:“方才我进来,看到前方陈列果然莲花灯,不知何故?” 陆神官道:“那都是虔诚的信众所献。” “为何还分不同种类?金的银的,还有纸扎的。” “自是因为信众所贡献的心意不同。” “那任家的贡献的是什么样儿的?” “本来是十多银莲花,今日特换了一朵金的。” “金子的花灯,得多少香油钱。” “此事都是管事在料理。我并不插手。” 薛放笑了起来:“你既然是神官,只为神祇办事,为什么又这样会敛财?这里是你的修行道场,你却说不知数目,这话谁信。” 陆神官道:“我本有心照明月,星官何必相疑呢?” “呸,”薛放说道:“我跟你不是一路的,你也少跟我来这套,我问你,今儿有没有一个巡检司的差人来此?你把他怎么了?” 陆神官满脸疑惑:“我并不记得有这号人……我这里来的都是信众,非信众不可入内。” 虽然他的反应天衣无缝,薛放却早是心里有数:“你跟我扯谎?我虽不知你到底是哪一路神,但灵枢确实来过此处!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,你要好好地把他送到我面前,我今夜不为难你,你若是冥顽不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