晦气,若诚心悔过,可得安然。” 说完后,他两指夹着那道符咒向着空中一扬,口中念道:“玉清始青,真符告盟,推迁二炁,混一成真!” 他振振有辞,但天空晴朗无云,哪里有什么乌云惊雷? 邱旅帅只以为自己戳破了陆神官的把戏,仰头看天,哈哈大笑:“怎样?雷呢?” 可就在他大笑之时,眼前一道奇异白光掠过,旋即,“轰”地一声炸雷,几乎就在他头顶响起! 邱旅帅耳朵都聋了,被震得脑中晕眩,整个人久久不曾反应过来。 在那之后不出两日,他家中妻子,在喂鸡的时候突然被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一只毒虫咬伤,半条腿肿的骇人!虽然找大夫看过,可敷药服药数日,依旧不见好转。 邱旅帅因为被惊雷所慑,正在家中养病,见妻子也如此,愁闷之余,突然想起了陆神官的话。 他本来不肯低头,只是见妻子痛苦之状,到底还是不顾病体去往道场。 不料连陆神官的面都没见着,门口一名童子看是他,便道:“神官算到你今日必来,既然来了,自是诚心悔过,倒是不必跟你计较。”说着把一道黄符交给他:“回去烧了,用井泉水给病人服下。” 邱旅帅将信将疑,带了符回家。 而妻子喝了那符灰水后,当天晚上,伤口流出脓血,次日,肿已经消退大半! 不出三天,人已经能够行走无碍。 此事周围百姓自然更知道了,传的沸沸扬扬。 连一县的旅帅都受了神罚,百姓们自然越发笃信陆神官,连之前那些半信半疑的,也开始信了。 从那之后,邱旅帅便不敢再跟陆神官如何了。 甚至有关于神官的事,他总是要退避三舍。 吴校尉听邱旅帅说完,大感头疼跟棘手。 一方面他是相信陆神官之能的……毕竟还指望着怀中的符咒。 但另一方面,灵枢呢?十七爷呢? 他可知道薛放的性子,既然来了,那一定不会善罢甘休。 吴校尉可不想看到玉石俱焚的场面。 就在所有百姓们吵嚷着,向着门口聚拢的时候,一道巨大的身影慢慢走到吴校尉跟邱旅帅跟前,声若洪钟地喝道:“都退下!不得无礼!” 黑暗中,百姓们猛地看到一个巨神似的影子矗立跟前,吓得不免倒退,不知是什么情形。 廖小猷之前正躲在马车上吃包子。 吴校尉按照杨仪吩咐,命人给他买了好些样的吃食,他一样一样查看,吃的兴高采烈。 听到外头嚷嚷,以为是看热闹,也没有理会。 等听见声音渐渐大了,才发现不妥。于是钻了出来。 而最初的惊愕之后,百姓们反应过来:“这是……人?是什么人?” “是那个什么京畿巡检司一伙的!” “哼,京城里来的官,有什么了不起的,我们这里或者闹虫灾了,或者干旱少雨了,活不出来的时候,京城里的官可没管我们,还不是陆神官庇护着?如今必然是他们看不惯,所以故意来为难!” “对!闪开!我们要见陆神官,不许为难陆神官!” 声音越发大了,而门外聚拢的人,已经快近百。 邱旅帅小声对吴校尉道:“不行,你快去亲自告诉十七爷吧……咱们拦不住,别说是我这边儿带的人不顶用,就算顶用也无济于事。” 之前邱旅帅之所以喝的醉醺醺不管事,也有两个原因。 第一个是,这甑县的县官先前才因家中有事,告了丁忧,新的官还没来。 而甑县事实上掌握一切的毫无疑问是陆神官,百姓们动辄就去捐钱求拜,甚至闹到衙门的纠纷、以及私下里鸡鸣狗盗的事都减少了……这表面上看来自然是好事。故而巡检司的人无事可干。 第二个原因,则是邱旅帅心知肚明,巡检司里的他这些属下,至少有一半,也是陆神官面前的“信众”,但凡他有个什么非议不满之类的,风吹草动陆神官都会知道。 何况邱旅帅也被那一声雷响吓坏了,至少不敢再拿家人的性命安危做赌,也只好随波逐流,眼不见为净。 廖小猷吼道:“别再过来了,不然我可不客气!” 他一挥手,把门口立着的一盏青砖垒成的宝塔灯拍飞。 砖石四溅,引得百姓们惊呼起来。 吴校尉毫不怀疑小猷的能耐,只要他动粗,几十号人该是拦不住他。 可他的手重,万一弄出人命来……这件事越发不能善了。 何况百姓们也不能“激”,若双方失控,更加完了! 正欲进内劝说薛放,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。 “胡老先生来了!” 有人低语:“快闪开,给胡老先生让路!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