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杂草丛生的地方,白骨若隐若现,有的草枝索性是从骨头缝隙里长出来的,情形尤其惊悚。 杨仪的目光简直不知该投向哪里,她抬眸,从地上向前,毫无预兆地她看见了一株高大的杉树,松针之间,白色影子若隐若现,不出意外的那也是坠落在树上的骷髅头,经年历月,已经跟这树融为一体了。 杨仪屏住呼吸,把豆子唤到身旁,幸亏这是白天,幸亏现在还有豆子陪着她,不然…… 身后的响动越发清晰,她仿佛能听见杀手说话的声音,杨仪赶忙带着豆子向着冷杉树后跑去。 那杀手一眼就看见了她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身影:“哈哈,看你这次往哪里逃!” 最先赶过来的还是那青衣人,他的袍摆掖在腰间,因为行动间袍子会经常蹭到腿上的伤,有些麻烦,虽然止住了血,可这一路追来不得停歇,还是让他倍觉难受。 杨仪其实已经跑不动了,她的体力支撑她一路找到人头谷,已经是极限。 带了豆子转到冷杉树后,扶着杉树,她垂头吸气,汗把头发都打湿了,散乱的发丝垂落,汗滴滑到末端,一晃掉落。 杨仪觉着戚峰应该是时候到了,但同时她又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一相情愿……也许戚峰不知道自己会逃到这里来,又或者他被别的事情绊住脚,比如,那个佩佩姑娘。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,那她恐怕就要孤零零地死在这山谷中,甚至无人知晓。 “‘杨先生’……”不怀好意的呼唤从树后响起,惊得杨仪汗毛倒竖。 青衣人稍微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,瘦削的脸上带着歹毒的笑意。 杨仪想要后退,可双腿已然无力,能够麻痹地支撑她站着,已是奇迹。 “还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呢。”青衣人笑了声,左手随意地挠了挠右手背。 杨仪的目光一动,最后落在他带血的腿上。 “你是……什么人,”她咳嗽了声,壮胆问:“我、我自问没得罪,为何要杀我?” “我们自然无冤无仇,”青衣人道:“不过是收人钱财,与人消灾。” 杨仪惊疑:“买通你们杀我的背后之人是谁?” 青衣人正欲回答,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:“别跟她多话,赶紧动手。这里有点古怪,不宜久留!” “你听见了,”青衣人向着杨仪笑,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,“可惜,要不然……” 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一句,他晃了晃手中的刀,逼近。 豆子始终在杨仪身旁,冲着青衣人,喉咙里发出威慑的咆哮声。 此刻看他走近,豆子几个跳窜,突然跃起,一口咬向青衣人的手臂。 青衣人刚要挥刀,突然腿上一阵奇痒酥麻,他竟站立不稳,向着一侧猛然倒下。 豆子趁机咬住他的手臂,奋力撕扯。 杨仪怕豆子吃亏,赶忙叫道:“豆子回来!” 豆子一击得手,急急又跑回了杨仪身边,此时那青衣人倒在地上,竟是大声惨呼起来。 一直没有现身的那人终于从冷杉之后走出,他凝视地上打滚的青衣人:“真是可笑,阴沟里翻船。” 青衣杀手抓着自己的伤腿,竟把先前缠着腿的布带撕开了:“不对劲,黎老大……我的腿……” 那黎老大本以为他是被狗咬的才如此,听见他说腿,闪身走近。 低头看去,黑衣杀手看到那袒露在外的伤口,此刻赫然已经高肿了起来! “痒的很,”青衣杀手面容扭曲,手指几乎扣入伤口之中,他惨叫道:“好难受!怎么回事!” “这是,”黎老大盯着他的伤处,突然一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