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?”她有点茫然。 “你如果放心不下,我自然盯着顾瑞河,终究会有真相。” 杨仪抬眸望着薛放,终于伸出手去。 薛放本站在她跟前。 见状便探手握住她的,顺势坐在她的身旁:“怎么了?” 杨仪歪头靠在薛放的肩上,默然片刻:“不用查了。无凭无据,别再节外生枝。” 薛放垂眸: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只要你别把这不相干的事存在心里就行了。” 杨仪一笑,目光下移,望见他腰间的那条玉束带。 “对了,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。” 薛放看向她,她鬓边簪着两朵浅色绢花,比平时竟多了无限的娇丽秀美,他多看一会儿,就觉着醺醺然,似酒不醉人人自醉了,而且总想凑过去。 杨仪道:“你为什么又去置买房舍?” 薛放仰头一笑:“小甘那丫头跟你说的?你一直不提,我还以为她不会说呢。” “早就说了,只是一时没得空问你。” 薛放问:“你想我买一处房舍,咱们去住着?” 杨仪奇怪地看他:“说什么?” 薛放道:“因为我怕你失望,因为……那一处房舍,不是给咱们买的。” 杨仪双眸微睁,想不通。 薛放凑过来,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。 杨仪满脸讶异:“你竟然……怎么会想到这个?” “人家本来可是能进王府的,给我的人得了,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。”薛放笑道。 杨仪抿着唇:“常常说你粗心,偏偏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格外的体贴。” 薛放道:“不是咱们的房舍,你不会怪我吧?” “我非但不怪你,还要赞你。”杨仪伸手过去,轻轻地抚过:“十七……” “嗯?” “从今往后,”杨仪同他十指交握:“执子之手……” 这句薛放很会。抬高杨仪的手,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亲手指:“与子偕老。” 目光相对,他意犹未尽,终于如蜂蝶般地往唇上吻落,暂且如愿。 金黄的暖阳洒落,微风和煦,紫薇花枝摇曳。 光影错落斑驳,两人的身形簇拥于日色花影之中,一眼万年。 顾府。 青叶在门口下了车,低着头,匆匆地往内。 她只顾快步而行,竟没留意到顾瑞河慢一步在门口下马。 顾瑞河见这丫头走的很快,不由叫了一声。 青叶如同受了惊吓,猛地一抖。 回头见是他,才稍稍松了口气:“大少爷。” 顾瑞河打量了她一会儿:“你从哪儿来?听说甯儿病了,她怎么样了?” 青叶道:“回大少爷,姑娘……好些了,我方才是正出去给她拿了药。” “怎么还叫你亲自去拿?为何不派个人?” 青叶低垂着头:“是……是那府里大公子给亲自开的药,所以奴婢亲自去取了。” 顾瑞河听说是杨佑维给开的,点点头:“那府里今日有喜事,上下必定都忙的不可开交,确实得你去一趟。既然是大公子开的药,想必甯儿自然无恙,你去吧,告诉她,回头我去看她。” 青叶答应,匆匆地转身走了。 顾瑞河目送她离开,自己往上房去,先去给老太太请安,又去往长房、自己的父亲顾朝宗的书房。 这两天,顾朝宗偶感时疫,休养在家。 漕运司内上下事务,暂时交给了顾瑞河,大公子不负所望,料理的妥帖周全。 顾瑞河来拜见的时候,正好顾怀恩也在,见了他便招呼:“你来的正好。” 大公子上前拜见,顾朝宗瞥了他一眼,见他脸上伤痕仍在,便淡淡地不言语。 顾怀恩道:“今日是扈远侯府往杨家下聘的日子,你二婶娘就代咱们家去了,按理说咱们也必得去一个才好,不过……他们也知道你父亲有恙在身,你正忙,索性就省了,横竖还有成亲的时候呢。” 顾瑞河道:“二叔说的是。” “另外有一件正经事,我正在跟你父亲商议,”顾怀恩继续说道:“趁着还没有入秋,汛期不到,天也没冷,又该到往北境运送粮草的时候了,这头一批,你祖父想让你负责调度。” 顾瑞河看向顾朝宗:“往常都是父亲负责,我并未亲自主理过,怕有什么纰漏,不如等父亲大安之后再……” “这是十万火急不容延缓的事。”顾怀恩轻声道:“何况你祖父已经发了话,你就不必再推辞了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