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那个艾静纶傻头傻脑的, 吃了亏,居然还上他的当。”黄鹰杰慢慢地说着, “我知道丁镖会在哪里弄那些事, 那天晚上……” 那天晚上, 黄鹰杰听丁镖动了, 思来想去, 便自起身。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, 将到山洞的时候,却听见里头有闷哼之声。 黄鹰杰还以为丁镖已经动了手,心头一震,当即从地上摸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,冲了进去。 不料山洞里竟没有人。 丁镖不见了踪影。 黄鹰杰疑惑地出了山洞,忽然发现有一道人影从旁边的山石上跃下。 他起初以为是丁镖,吓得后退,攥着石头戒备。 不料那人影从面前几个起落,竟消失在了眼前。 黄鹰杰惊魂未定,手一松,石头落地。 他本想即刻离开,但又不知丁镖如何,那人影又是谁。 于是狐疑地踩高,定睛看去,才发现丁镖竟是已经被杀死在太湖石上,腿间血淋淋的,那被割下的零件就丢在旁边。 黄鹰杰几乎从石头上滑下来。 但很快,他听见身后似乎有人来到。 这来的人不是艾静纶,就是乔小舍,不管是谁,但凡看见他在这里,他自然掉进黄河洗不清。 偏偏回寝卧只有这条路最快。 黄鹰杰正进退两难,才发现丢在旁边的丁镖的衣袍,他灵机一动将袍子穿上,刚要走,发现那个污浊东西。 于是用一块帕子把它裹了。 他先是遇到了艾静纶,急忙摆脱,后又遇到了乔小舍。 所以他知道那时候乔小舍并不在寝卧。 相继摆脱两人后,他把衣袍脱下裹成团扔进水渠。然后,在乔小舍回来前,把那个东西塞在他的枕头底下,自己回了房。 因为他忙着做这些事,跑的过于急促,自然就透出了声响,谭珣跟身西的监生听见了。 薛放跟俞星臣对视了眼。 “你果真不知道那个杀死丁镖的人是谁?”薛放心里想起的,是在国子监打伤了小黄的那个神秘人。 黄鹰杰道:“我确实不知道。” “那你把那个东西丢到乔小舍那里,是想让巡检司以为他是凶手?” “我本是想吓吓他,让他亲眼看看丁镖的下场,”黄鹰杰呵了声:“如果给巡检司搜出来就更好。” 俞星臣问:“可你为什么要出去,按理说你跟他们厮混在一起,不是该视而不见么?” 黄鹰杰看向薛放。 薛放问:“看我做什么?” 黄鹰杰道:“艾静纶虽傻傻的,但他一进来就敢跟乔小舍他们打,我心里还是佩服他的。而且,他跟乔小舍一照面,就嚷出他是杀人凶手,我便猜艾静纶不是单纯地来读书的,何况小侯爷又是巡检司的……也许是你的授意,让他去的……” 薛放哑然失笑。 指点艾静纶到国子监,只不过是因为想免了他在自己跟前聒噪。没想到错有错着。 黄鹰杰这么说,倒也不算是无根无由的,歪打正着。 “而且乔小舍跟丁镖因为知道他是薛家的亲戚,竟不敢公然对他如何。我便觉着这是个能扳倒他们的好机会……”黄鹰杰深深呼吸:“我想要是艾静纶吃了那种羞辱,他未必就敢把这件事张扬出去,又或许会被丁镖他们拿捏,所以就想暗中帮他一把……” 俞星臣跟薛放都有些惊讶。 顷刻,俞星臣道:“你有这种想法,是因为你自己……这么想的?” 黄鹰杰垂首。 俞星臣淡淡道:“其实大可不必如此,所谓‘尺蠖之屈,以求信也;龙蛇之蛰,以存身也’,当初韩信尚且能受妇人胯/下之辱,所谓能屈能伸,方为大丈夫。你是监生,难道不知?” 黄鹰杰满面震惊地望着俞星臣,双眼睁得极大。 就仿佛同来没有听见过雷声的孩子,初次听闻振聋发聩之音,已然呆傻。 等黄鹰杰被带下去后,薛放叹道:“这个小子说什么‘不敢张扬,被拿捏’,他也被丁镖祸害了?” 俞星臣垂眸:“倒也不用说了。” 薛放打量他:“我发现你这个人,有时候劝慰起人来,很有些能耐。什么尺蠖之屈龙蛇之蛰的,我怎么没听说过?” “是《易经》里的话。小侯爷不知,理所应当。”俞星臣心想:假如薛放知道这个,才是不正常的。 “连那个难懂的你都晓得?”薛放很惊讶:“我听人家说,能参透《易经》的可都不是凡人,赶明你要是不在巡检司当差,出去摆摊给人算卦,一定也能客似云来财源广进。” 俞星臣瞥了他一眼:“多谢吉言。” 薛放嘿嘿一笑,又皱眉道:“本来以为这黄鹰杰有同伙,现在看来,他也不知背后真凶是谁。这线索又断了。” “还有一个人呢。”俞星臣淡淡道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