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逾道:“爷爷,如今不是埋怨他的时候,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。那丁镖被杀,马缟多半也凶多吉少,我只是想不通,是什么人下的毒手,甚至……那凶手会不会已经停手了?” 忠宁伯道:“说来俞星臣很纠缠那门房的死,许是姓丁的被杀,跟那门房之死有关?那只要找出跟那门房关系好的人,自然嫌疑最大。” “可是,那不过是个下贱/人,倒是不见有人跟他怎样好。”欧逾冥思苦想,忽然灵机一动:“对了,我想起有个人!” 忠宁伯忙问他是谁,欧逾道:“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,爷爷不用操心,我们一根手指也能碾死他……不过在此之前,我想去见见小舍。” “你还想见他?之前他可没有拉你一把。” “他没被巡检司传到堂上,我们才更有机会出来。” 忠宁伯叹道:“你这小子,又有智谋又有心胸……”说了这句,板着脸道:“你可小心,如今事情俨然闹大了,不管如何,别在这阴沟里翻了船!” 他们从巡检司出来之时,已经是黄昏。 很快入了夜。国子监中,监生们经过一天的“惊魂动魄”,晚上各自回房,有用功的挑灯夜读,有怠惰的便呼呼大睡,或者去弄些别的玩乐。 谭珣夹了两本书,慢慢地往自己的寝卧走去。 巡检司将陈少戒三人放回的事情,谭珣已经知道了。 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,不过,听说陈少戒他们并没有就回巡检司,而是各回各家了。 至少这一夜不至于有事吧。 谭珣黯然垂头。 想到俞星臣在堂上训诫自己的那些话,那种神情,不由冷笑:“也不过是个只会说谎的道貌岸然的家伙,还不是对这些人无能为力?说我跪在他们跟前,你又何尝不是?” 正走着,前方悄无声息多了一道身影。 谭珣惊讶抬头,却见面前的人阴沉着脸,满面阴狠之色,竟是欧逾。 “你……”谭珣震惊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 欧逾却不由分说,一拳挥了过去。 谭珣猝不及防,被打的往旁边踉跄,手中的书也落在地上。 欧逾一把攥住他的领子,毫不留情地扯着往旁边走开了十数步,将他狠狠扔在路边太湖石上。 谭珣捂着脸,感觉到嘴里透出的血腥气,他心有余悸:“你想干什么?” 刚要起身,欧逾一脚踩在他的腰间,揪住他的发髻:“贱人,听说俞星臣传了你,你自然是向他告密了?” 谭珣被踩得喘不过起来。 欧逾又甩了他一巴掌:“你这没见识的东西,以为那俞星臣就是你的救星了?还不是得落在我们的掌心里?我问你……丁镖是不是你杀的?” 谭珣的眼睛睁大,艰难地开口:“什么?” 欧逾脚下用力。 谭珣惨叫,几乎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他踩断了。 “快说,丁镖的死,还有马缟,是不是你干的?” “不、不是……”谭珣浑身颤抖:“跟我无关!” “本来我也觉着不是你,可是谁叫你跟那个老滕关系不错呢?整个国子监里,似乎只有你跟他走的近些,是不是?”欧逾狞笑着:“你该不会是偷偷地想给他报仇吧?” 谭珣想哭,想求饶,就如同俞星臣说的那样跪在他们跟前。 但他却知道倘若那样做,自己只会显得更可笑,而面前这个人又岂会饶过他? 在欧逾的眼里,谭珣只怕就跟乔小舍手中那只猫一样,就算叫的再可怜,再无辜,也只能换来他们越发兴奋的嘲笑声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