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妇人的背影就已经知道,她跟那王大哥是一样的,而整个屋内悄无声息,是一种死寂的味道。 那甲首失魂落魄倒退出门,孙保长还算大胆,掀开里屋帘子,果真见那王大爷躺在炕上,脖子都直了。 众人急忙退出,院子里,王里长跟先前的那甲首忍不住吐了。 孙保长骇然至结巴:“这、这是发病了?” 杨仪此刻浑身发凉,她害怕,万一南外城多的是这种情形,那就是说自己还是来晚了!发现的也还是迟了! 此刻付逍从门外走进来:“莫慌!别先自乱阵脚!” 他瞪着那魂不守舍的里长跟甲首:“还算不算男人了?杨太医还在这里呢!” 付逍转头望着杨仪,沉声道:“要怎么办,你说话。别急。” 他对里长等很是严厉,可看向杨仪之时,眼神里透出温和安抚之色。 杨仪很是感激此刻有付逍在,她咬牙道:“对,这一家子多半是病了数日,延误了治疗机会,但这不是不可对付的,只要发现的早,就可以救治。所以大家千万不能乱。” 见孙保长,王里长都望着自己,杨仪道:“还要让各位安抚各自辖下的百姓们,告诉他们小心别碰到老鼠、也不要接触高热的人,这两天我……还有太医院杨太医都会在南外城,但凡病倒的,我们来诊治。” 孙保长跟里长等本也无计可施,听到杨仪说“会留在这里”,又十分震惊。 皇帝钦封的侍医,竟然不顾危险留在这里? 付逍也担忧道:“你?这……” 杨仪道:“听说屏娘也病倒了,不知情形如何?” 付逍说道:“你知道了?我看她的样子,心里就疑惑,当年我在边塞的时候也遇到过一场,极其凶险,还好挣了命回来。我怕万一我弄错了,所以不敢张扬,只悄悄地叫她在家里静养,自己去弄了些药给她喝,如今算是不好不坏。” 杨仪诧异:“付叔得过这病?” 付逍道:“是啊。那是几十年之前了。” 杨仪忙道:“我来听听你的脉。” 仓促中,杨仪听过付逍的脉,平稳如常,毫无异样,体温亦是正常。 付逍说道:“我不会又中了吧?我却丝毫不适都没有。” 杨仪摇头:“不,我想,正是因为付叔之前中过一次,所以不会再中招了。” “当真?”付逍很诧异。 杨仪道:“这是有可能的,有些病症虽然凶险,但也极古怪,只要得过一次,就不会再得。” 付逍苦笑:“那还算他娘的不错。” 他回头对众人道:“听见了么?这不是不可治的,总之自己先别慌张起来就行了。按照杨侍医所说,尤其是甲首们,一定要统算好了自己管着的那些门户,看看有没有病了的,提醒他们如何处理。总之截断了往外传的源头就更好办了。” 杨仪又叮嘱他们尽量不要跟病者接触,见了人都蒙着脸之类的。 孙保长搓着手道:“如今杨太医肯留在这里,就是定海神针了,大家一个个的打起精神来,好好干事!要是有懈怠的,回头就算我们徇私,朝廷也不会饶恕!” 众甲首悚然,连连答应,急忙分头行事,前去告诫、安抚、搂底儿。 而王家这里自然是付逍安排人处置。屋内的被褥之类也都一应烧掉,处理干净。 孙保长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