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色骤然又狰狞起来:“我说了我不是她阿哥,我跟他们没有关系。” 薛放嘶了声:“你这会儿改口是不是晚了点,不知多少人看见过你昨晚上把龙勒波扔进油锅的壮举,还有……你抱着那个死人头……” 韩青道:“薛旅帅,你要杀要剐随便,你带我回去见狄闻,我也绝不会招认。” 说到“狄闻”,他的脸上掠过一丝轻蔑之色。 “有骨气,”薛放勒着马缰绳,微微倾身靠近韩青:“不过,我想先问你一件事。” 韩青不语。 薛放道:“昨晚上我本来想等龙勒波招认过后,再把他扔进去,他明明已经快要说到木桃叶的下落了,你为什么突然打断?” 韩青的眼睛眯了眯:“我只是不想他再啰嗦,迟则生变,炸了它才痛快。” 薛放道:“不对吧,木亚跟佩佩都很想知道木桃叶到底怎么样了,我不信你是个例外。那……你为何会不愿意听龙勒波招认呢,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,你早就知道木桃叶的下落,是不是?” 韩青本来随着他往前走,听了这句,两只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,一动不动。 薛放道:“被我说中了?” 韩青的嘴唇动了动,却又满不在乎地继续向前:“薛旅帅可真会唬人,我差点又上当了。” 薛放道:“直到如今你还以为我在诈你?” 韩青居然有些不敢再接他这句,他实在猜不透薛十七郎到底是怎样的人物了。 贸然去挑衅他,后果恐怕不是他能承受的。 因为要等韩青,薛放故意放马儿慢行,马蹄声慵慵懒懒,哒,哒,哒。 薛放眯起眼睛,看向前方长路,他看到前头队伍的尾巴。 ——“为什么要给解瘟疫的药中下草乌?” 韩青冷笑,这个问题倒是不难回答:“他们该死,只恨我带的草乌不够多。” “这样做,正好让巡检司跟三寨的人冲突起来,也给你公然杀人的借口,对吧。”薛放补充。 韩青还是那句话:“他们该死,他们早就该死。” 薛放想了想:“跟人头谷那个骷髅有关?” 韩青笑了两声,笑的有些古怪。 他本来不想把这些事说出来,但是面对薛放……不知为什么,他忌惮薛放,也信赖薛十七郎,甚至愿意…… 把自己本想埋在肚子里的隐秘告诉他。 他问薛放:“你知道当年,为什么疫症会消失吗?” 薛放道:“你说。” 韩青道:“那些人说,是炸了罗刹鬼之后疫症才消失的,可是我告诉你,是我阿爹在人头谷发现了一只腐烂了的野猪,被太阳照耀,冒出了五彩的气息,阿爹跟阿爷学过医术,知道这不是好东西,所以才找土将那野猪埋了起来。” 说到这里韩青忍不住哈哈大笑:“你说可笑吗?救人的反而被当做罪魁祸首,死不瞑目,那些被救的双手沾满鲜血,那些人都是帮凶,都是恶鬼……薛十七,你说他们该不该死!” “所以,此番疫病之处,杨易……”说到这个名字,薛放心里顿了一顿:“在人头谷看到那系了红绸的牯牛,是你所为?” “不错,”韩青坦然承认:“其实我不确定是否会因此让疫病复生,我只是赌了一把,假如真的因为这个而让泸江三寨的人感染疫病,那就是他们的报应!合该我报仇成功,假如没有……呵,你看,他们果然病了,证明当年我阿爹确实是救了他们所有人!要知道他们那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