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两个字,总算悟出了一点什么:“是因为我在这里跟五哥他们喝酒?他们是西北才进京的……都是父亲的旧部、也是我早就认识的哥哥们。” 杨仪止步。 此刻两位太医,廖小猷,以及俞星臣灵枢都在身旁,大家可都听着。 她欲言又止:“我可说什么了?你又何必解释?我当然知道你有正事,所以才并未惊扰。只是想不到大家在这里碰见而已。” 俞星臣瞥了一眼,带了灵枢先进了里头桌边落座,两位太医自然也不会那么没眼色盯着,就也跟着进去。 只有廖小猷还担心他们:“小太医,你可别生气啊?” 杨仪道:“我没有。你进去吧,待会儿可以吃东西了。” 小猷听见吃东西,这才满怀期待地先行入内。 薛放看碍眼的都走了,左顾右盼,把杨仪拉到走廊尽头,窗户旁边。 才小声对杨仪道:“我哪里惹了你了?” 杨仪转开头,假装看窗外的柳荫。 薛放道:“五哥他们是远道而回的,又是旧识,我自然要陪陪。不过我并没有就很吃酒,他们也知道我有伤在身,没有灌我。” 杨仪仍是不言语。 “说句话。”薛放拉拉她的衣袖。 杨仪道:“大庭广众,别拉扯。” 薛放嘿嘿一笑,道:“五哥跟十四他们,都是跟我交情极好的,我心里还想着,改日要你跟他们见一见呢,没想到……相请不如偶遇了。” 杨仪听到这里,脸色稍微缓和了些,便道:“我见什么,我又不是武官,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 薛放抿了抿嘴,单手抬起,抵在她头顶墙壁上。 他生得高,杨仪又站在角落,从背后看,只能看到他独自一人的身影。 薛放盯着杨仪,喉头微动:“你是武官夫人,管着武官的,还不够么?” 杨仪的唇角一展,刚想笑,又忙忍着,哼道:“什么夫人,少胡说,我可没成亲。” 薛放啧了声,竟靠近了些:“难道你还想跑吗?” 杨仪往后一靠,背后却是角落,忙站住了,抬手抵着他:“你干什么,站好了。” 薛放道:“你刚才突然生我的气,把我吓呆了……心现在还噗通噗通的,不信你试试。” 杨仪虽知道他多半玩笑,但还是张开手,在他胸口试了试,果真跳的颇急。 “是不是因为喝了酒?” “我是见了你才心慌的,”薛放赖着她:“你这样,容易把我吓出个好歹来,知不知道。以后不可这样了。” 杨仪是因为从昨儿晚上就猜想扈远侯传他回去是有什么事,早上又不见他去巡检司,故而担心,等到听小甘说他是迎客,才把悬着的心放下。 谁知竟在酒楼见到,偏偏十四又跟廖小猷起过冲突,杨仪心里埋着的火一下子便冒了出来。 尤其是看到薛放很护着十四。 如今被薛放三言两语拆解,心里的气也消了,回想方才似乎确实有点“失态”。 她哼道:“谁叫你一整天没消息呢。” “我倒是想告诉你,只是你在宫内,要怎么说?早上派去杨家的人又扑了空。” 杨仪无言以对,可又不愿哑口无言似的。便道:“这么说都是你的道理了?” 薛放笑道:“不不,我没有理,我理亏行么?” 杨仪这才不由地笑了:“倒也不用这样,好似我逼着你的。” 薛放虽然说没有吃酒,但他跟那些旧相识们都是意气相投,感情甚笃的,多年不见突然相逢,可想而知。 但以他的酒量,吃个七八杯,原本无事,此刻见了杨仪,又看她假嗔而笑,心中一动。 “是因为我一天没消息,就为我担心了?”他放低了声音,微微躬身。 杨仪闻到淡淡的酒气扑到脸上,便道:“你到底喝了多少?” “没多少。”薛放只觉着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,润了润唇:“杨仪……” 他站在跟前,宛若一堵墙,极好地将身后所有都遮蔽住。 但是挡不住那些声音。 小二上菜,客人说话,乃至于离的最近的胡太医定的那“房间”里,廖小猷说:“是不是有海参呢?” 胡太医愁眉苦脸:“有、有吧……” 杨仪怦然心跳,抬眸:“你该回去了,我也……” 薛放轻轻握住她的手臂,喉结动了几动,终于道:“晚上我想去崇文街。好吗?” 杨仪屏住呼吸,刚要答应,却又垂眸:“不知道,我得想想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