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绝不会容许有人干这种上眼药的事的。 又听俞星臣这么说,她微怔:“谁唯恐俞家不倒?” 俞星臣回头:“还记得瞿梓期教的《清明日对酒》么?”他又扫了眼面前那青龙转案的小龙脉:“南北山头多墓田,清明祭扫各纷然……我现在怀疑,瞿梓期不仅仅是因为发现沙狐踪迹而被杀害的。”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,像是有些乏力似的往后一退,缓缓地要靠向身后栏杆。 杨仪正惊讶于他的话,猛然瞥见他的动作,忙伸手将他拽住:“别过去!” 俞星臣一惊,却知道她这般提醒必有用意,当即下意识地向前一冲。 杨仪皱眉闷哼了声,竟给俞星臣拥着,撞在了塔楼壁上。 俞星臣似惊魂未定,一时竟没有放开她。 直到灵枢听见动静,从门边探头出来,猛地看见这情形,便又缩回头去。 杨仪定神道:“俞大人!” 俞星臣喉头几动,终于撒开她的手。 他撤后半步,神色略显无措。 回头看看那栏杆:“这、这……是怎么了?” 杨仪也受惊不浅,刚才看着他靠向栏杆,整个人要坠下去似的,她几乎出了一身汗,此刻被冷风吹着,实在禁不住。 便转身:“若是看完了,下去再说吧。” 这里实在有些危险,可瞿梓期竟然无惧,而且时时地登高望远,可见妻儿的死,在他心中已经盖过了所有的畏惧跟不便,可这深情惦念,偏成了他丧命之因。 灵枢忙贴身避让,容她先行。 俞星臣随之进门,缓缓地拾级而下。 下了楼,杨仪才告诉了俞星臣那栏杆松动的事,又道:“我曾想,既然瞿梓期是被沙狐的人所害,那……他们为何还要把栏杆弄松动了?岂不多此一举。或者……原本是想让瞿梓期不小心坠下,可惜没得逞才动手?” 俞星臣眼神闪烁,道:“还有一种可能,也许松动栏杆的,并非是他们。” 此时灵枢上前,在俞星臣耳畔低语了数句。 俞星臣面无表情地“嗯”了声。 待灵枢退了,俞星臣看了眼前方等候的姜斯跟江太监,对杨仪道:“你同小郡主千万不可去往别处,身边也别缺了人,我……”欠了欠身,他快步去了。 杨仪见蔺汀兰不在,便问姜斯:“小公爷呢?” 姜统领道:“方才后院中似乎有些异动,小公爷赶去处置了。” 这会儿紫敏兴冲冲地跑来:“杨姐姐,我们在这里住两天可好?着实好玩儿!” 杨仪本是心头沉重,看她高兴的小脸发光,大家都在如临大敌,只有她在载歌载舞,杨仪不由也笑了。 俞星臣赶到后院的时候,事态已经给蔺汀兰控制住。 瞿丙全受了伤,捂着腰间,血将衣袍染湿。 他咬牙切齿,望着对面一人:“反叛的狗杂/种,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白眼狼!” 对面之人,肩头带伤,被两名侍卫押着。 蔺汀兰将剑在他肩头衣裳上擦去了血,“铿”地一声送入剑鞘。 那人看着蔺汀兰的动作,冷笑:“‘反叛’这两个字,用不到我头上吧。少庄主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瞿丙全吼。 蔺汀兰示意那两个侍卫退下。因为他看到灵枢陪着俞星臣到了。 这种事情,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 那人嘿然道:“我说什么你当然清楚,你若不反叛,怎么会结交北原的人,怎么会容他们杀了期三爷……你如今还想杀了我们灭口,真是狼心狗肺!” 瞿丙全身上剧痛,又气又怒:“杀了他!这个狗东西!” 蔺汀兰冷冷道:“你在指使我?” 瞿丙全目光一缩。 那几个跟沙狐有过接触的,已经被除了两人,这个人却机敏,发现不妥,竟反伤了瞿丙全。 若非蔺汀兰赶到及时,只怕还给他逃了。 俞星臣眼见这般情形,问瞿丙全道:“瞿尽忠呢?” “父亲先前病发,如今正在内室,”瞿丙全挣扎着欲起身:“三爷,我被这杂种所伤,能不能请永安侯帮我看看?” 蔺汀兰的眼睛眯了眯。 俞星臣道:“好啊,你也知道永安侯有起死回生之能?” “当然!”瞿丙全只以为他允了。 “只要先说清楚一件事。一切好办。” “三爷请说。” 俞星臣道:“后山的墓穴,是怎么回事?” 瞿丙全一惊,目光游移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