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子,扫去:“你该庆幸,你父亲是将军,能护着你,这会儿往定北城方向,和你一般大的孩子无处可去的时候,入军营,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了。” 晁俊猛然一抖:“我、我不怕……” “还算有点骨气,就是太傻了,像是你们这儿的一种什么傻、鹿……” 晁俊嗤地笑了:“你说的是傻狍子吧,那些东西可蠢了,有人追它,它跑掉后,还会返回来看人为什么追它,结果就被捉住吃了。” 俞星臣垂眸望着这少年:“你比它们聪明?” 晁俊窒息:“你、你骂我?” 俞星臣哼道:“倘若耳根软无主见,被人当枪使,你还不如傻孢子呢。” 正在这时,前面仿佛是赫连彰的声音:“将军,莫、莫……” 原来方才晁俊大叫大嚷,赫连彰恍惚中听见,只是意识仍不是很清楚。 晁大通跟晁秀两人喜极而泣,晁大通还知道正事,忙道:“彰儿,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,你为何要去刺杀知州大人?” 赫连彰眉峰微蹙:“刺杀、知州……” “对,”晁大通着急道:“是不是有人逼迫你,或者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之类?” 赫连彰的目光闪烁了会儿,向着旁边,仿佛是在找什么人。 但他很快停住,道:“没……” 晁大通跟晁秀儿都愕然:“什么?” 赫连彰屋里地闭着眼:“是我、我自己……” 晁大通着急:“这是什么话,难道是你自己要去刺杀知州的?不要胡说。” “是我、”赫连彰的嗓子像是被火烤过,虽嘶哑,却承认,“对不住、将军……” 晁大通起身,倒退。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 晁秀的脸白了几分,却仍是道:“不,我不信,彰哥,你别说谎,你绝不可能干那种事。” 赫连彰的嘴唇蠕动,可却发不出声音,连眼睛也无法睁开。 胡太医在旁提醒道:“姑娘,他刚醒来不宜多说。不要问了!不然又将危险。” 晁秀儿捂住嘴,不敢让自己再出声。 张太医问道:“永安侯大概歇下了,要不要去惊动她?” 两人正踌躇,俞星臣在后道:“她最多睡一个时辰,别去惊扰。等醒来再说。” 吩咐了这句,俞星臣请晁大通出外。 晁大通在出门前狠狠地瞪了眼晁俊,跟着俞星臣来到外间。 俞星臣道:“我另有一事请教。” 晁大通因晁俊之举,十分气怒,又因赫连彰的回答,更添了惊疑,叹气道:“请说吧。” 俞星臣道:“庞一雄跟赫连彰的武功,谁更胜一筹?” 晁大通愣住:“这,应该还是彰儿更高明些。”不管是临阵经验还是自身的功夫,赫连彰可是从小练到大的。 可是俞星臣为何特意询问这个。 俞星臣道:“那,白天我听将军说,外头的武官们跟赫连彰出生入死,且救过欧成的命,那,不知他是否救过庞一雄的命呢?” 晁大通先是苦笑,继而摇头道:“正好相反,是庞一雄救过彰儿。” 这倒让俞星臣有些意外。 他想了想,笑道:“难道是因为这个?” 晁大通不明所以。 两人在外头说话,里间,胡太医跟张太医先检看过赫连彰的情形,见他这是又睡了过去,才双双走到旁边。 两人震惊地彼此凝视。胡太医回头看看门口,小声问道:“你听见了?” 张太医嘴唇掀动,低低道:“为什么俞大人知道永安侯只睡一个时辰?” “是啊,而且语气还那么自然而然。” 正在聚精会神,隐秘交流。冷不防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两人之间钻出来,竟“汪”地叫了声,把他们两个吓得魂飞魄散。 原来是豆子驾到。 那边,晁秀儿见赫连彰又昏睡过去,回头看向晁俊。 小孩站在原地,无所适从。 晁秀儿走到他跟前,半蹲下去:“俊儿,是姐姐不好,是我做的不对,让你误会了。” “没有!”晁俊赶忙叫道。 晁秀儿道:“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,彰哥没有欺负我,至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欺负,我跟他很好,他对咱们也都很好……俊儿,假如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,姐姐会很伤心。你懂吗?” 晁俊看到她竟哭了:“我、我……”他虽然不懂,但却感觉到晁秀儿的心意:“你别哭了,我错了、以后再不敢了。” 晁秀儿吸吸鼻子,有些悲痛地张手把晁俊抱住:“他是个最称职的哥哥,只可惜太称职了……我真想他不是咱们哥哥……”最后一句,似有若无。 夜深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