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杀了, 但这毕竟不同于劫军饷,还是需要一审再审才能定罪的。 薛放笑道:“早该这么做了。” 付逍忙拦着他:“别冲动行事……我知道你心里难过, 但就算杨院监还活着……他也未必乐见如此。” “我乐见。我不像是登二爷一样心慈手软, ”薛放看向付逍,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狠厉:“我没有菩萨心肠, 只有霹雷手段。” 付逍失语。 薛放冷冷道:“派人去殊县, 告诉知县是我的命令, 让他立刻把那几个人枭首示众, 胆敢有违, 我要他的脑袋!” 吩咐过后, 他又转头望着身边儿几个侍卫:“怎么,还要我自己动手吗?” 留县的钱知县大人急忙命本地衙差配合,将劫饷银的流寇提出来,连同那杀死杨登的男子,一并给押到县城的十字街心。 闻讯而来的百姓们很快把四条街都挤的满满的。 钱知县才跟杨登相识,没想到这么匆匆地斯人已去,他心中也十分的悲恸。 又见薛放这样不由分说,虽然……对于朝廷的处决人犯律例上已是逾过,但毕竟事有特例。 钱知县领会的很快——这毕竟是在兵荒马乱的北境,不是在无风无波的中原地方。 有那么一句话:乱世用重典。 而现在的北境,就如同是大周之中的一个“乱世”。 的确是需要一位霹雷手段的铁腕之人来荡平乱世了。 所以钱知县对于薛放这样做法,其实并不抵触。恰恰相反,因为杨登的遭遇,更让他心生戚戚然,而悲愤交加。 眼见犯人都已经被带了出来,钱知县深深呼吸,走上前。 他扫了眼那些人犯,还有那个杀了杨登的疯子。 面对着在场的百姓们,钱知县大声说道:“这几个人原本是定北城逃回来的流民,但他们并不安分守己,或者寻求官府相助,反而劫掠杀人,无所不为,罪行累累,已经招供画押。今日,他们更是拦截朝廷往定北城运送棉衣军饷等的车队,且杀死了三名士兵,更连累杨院监身故……可谓罪大恶极!” 百姓们只是听说,尚且不知真假,如今听知县说出来,不由都发出惊呼的声音。 钱知县道:“他们所作所为,已经给那些强匪们没什么两样了,国难当头,不思同心协力对外,反而在内肆意杀戮,这种行径,等同谋反!” 百姓们纷纷点头,钱知县又看向那疯子,见他跪在地上,时不时还挣扎道:“放开我!” 钱知县想到杨登为人的谦和仁爱,眼眶微微一红,说道:“此人!更是罪无可赦,他竟杀害了朝廷运送药材到北境的太医院杨院监!这个混账……” 杨登的医术何其高明,为人何其和蔼,倘若他到了定北城,可想而知会救多少人,如今却死于此人之手,如何不叫人扼腕痛惜,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。 百姓们也鼓噪起来,纷纷痛骂。 钱知县痛惜落泪,无以为继。 付逍在旁听到这里,便道:“此人相助流寇,公然刺杀朝廷钦差,今日便由督军大人做主,将这九人一并斩杀于市井,众人有目共睹!从此之后,北境之中但凡有流民袭扰百姓者,皆都重罚不怠,以此为戒!” 付逍差不多明白了薛放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