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做‘礼尚往来’。” 合都听得一愣一愣的,似懂非懂,别说是他,连金环都被他绕的有点儿糊涂。 “入乡随俗,礼尚往来?”合都喃喃:“我又学了一个新词。” 俞星臣垂眸不语。 合都旁边一个侍卫道:“殿下,您莫要给这周人骗了,他不过是不想向殿下下跪,才捏造这些话而已!我看这个周人很不老实,摆明了是欺负殿下年纪小,该好好地教训教训才是。” 金环瞪向那人。身边这些人都知道合都最讨厌被当做小孩低看,这个人偏如此说。 果然,合都瞪向俞星臣:“你在欺哄本殿下吗?” 俞星臣摇头道:“殿下聪慧伶俐,如果有人敢小觑殿下,试图玩弄,殿下自然可以看得出来。我又怎么敢自作聪明,欺哄殿下呢?” 金环虽知道合都大概能听懂,但还是特意又用北原话翻了一遍给他。 小王子听罢,笑道:“真不愧是周朝的大官,果真懂的多。” 那侍卫却道:“殿下,这个人是北境新任的监军,之前铎亲王被薛不约所杀,自然也跟他脱不了干系。” 合都脸色一变:“是这样的吗?” 金环忙道:“殿下,薛督军对战铎亲王的时候,俞监军才刚刚到达北境,怎么可能跟此事有关。” 侍卫道:“金环,你总为他说话,总不会是被他迷住了吧。” 金环道:“格庆,当着殿下的面儿,你不要挑拨离间。” 合都看看两人,终于道:“都不要吵。”小王子用马鞭指着俞星臣道:“你既然很能耐,那你留下来,帮着北原对付大周,把薛不约杀了!” 金环愕然,有些担心地看向俞星臣。 那侍卫格庆却一笑,面上流露些许得意之色。 他们显然都猜到俞星臣不会轻易答应。 果然,俞星臣道:“殿下,请恕我无法做到。” 合都叫道:“什么?” 金环失色。 俞星臣道:“薛十七年少天纵,英武神勇,所向披靡,连贵国的胥少主都不是对手,何况是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之人。” 合都瞪大双眼:“你说舅舅也败在他手里吗?这么可能……” “等少主回来,殿下问他便自知道。” “薛十七真的那么厉害?” 俞星臣正色道:“此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名将,年纪虽不大,可之前在羁縻州的时候便已经名扬南蛮,后来又在海州剿灭倭寇,单枪匹马挑了倭国流主,刚来贵地,又杀了铎亲王……由此可见,此人之神勇,无人能敌。据说……” “据说什么?” “先前胥少主在大周京城之时,也是被薛放发现踪迹,从而狼狈逃出京中的。故而说……天下都无人是他的敌手。” 合都眉头紧皱,嘀咕道:“这个薛十七……” 冷不防他旁边的格庆道:“俞星臣,你一味地吹捧薛不约如何如何,是什么意思!” 他毕竟是武人,虽然也听说了薛放的种种事迹,但方才俞星臣所说什么“年少天纵,所向披靡”,甚至“天下无人为敌”之类,仿佛……过于夸大其词似的。 俞星臣面不改色:“我只不过说出事实,又有那点儿不是真的?请指教。” 侍卫屏息:“你……” 俞星臣一笑道:“良药苦口利于病,忠言逆耳利于行。只有刚愎自用的人,才不会承认对手之强悍,只有真正强大之人,才会虚怀若谷,采纳良言。” 小王子这次是完全听不懂了:“你、你说什么?”又问金环:“他说什么?” 金环看了眼俞星臣,按照自己的理解,把他的话翻成了白话告诉了合都。 合都听后,若有所思:“你的话,怎么跟母后说的差不多呢。” 格庆脸色一变,终于道:“殿下,你又被他骗了,他这分明是不愿意当北原的官,就故意说薛十七如何……” 此人倒是聪明,立刻看破了俞星臣的用意,但他虽看出这点儿,却也想不通俞星臣方才竭力捧赞薛放的另一个缘故。 “对啊,你为什么不肯当北原的官儿。” 合都正思忖,金环忙道:“殿下,这个人,是我们少主看中了的……他非常的有才学,如果能够留在北原,将对北原有莫大的好处,在少主回来之前……还是,留着他比较好,横竖要如何处置,还有少主决断。” 合都想了会儿:“你说的有道理,舅舅自然有他的打算。我不该先替他处置。” 金环松了口气。 格庆在旁恨恨地望着俞星臣,道:“虽然是这样,可是他毕竟是大周捉来的囚犯,就该关进牢房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