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方才初十四所说,他受的苦也已经超乎想象。 “好吧,”俞星臣淡淡道:“我只说一句,你走,我就走。倘若你做不到,便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’。” 杨仪哑然。初十四看看他两人,笑道:“俞监军,你硬气了不少啊?” 俞星臣很怀疑他是怎么看出来的,怎么自己没觉着呢。 一行到了兵备司,忽然听见里头有呼喝之声,门口的士兵们挤在一起,伸长脖颈向内张望,几乎没注意到车辆停下。 灵枢问道:“什么事?” 有士兵发现,这才忙赶过来,行礼道:“俞监军,永安侯……新来了一个什么将军,正跟我们戚将军比武呢。” 初十四一听:“不消说了,这必定是桑野,他是有名的走到哪儿打到哪儿。” 俞星臣道:“拳脚无眼,快去拦着。” 初十四不以为意:“不要紧,这不过是他们彼此切磋而已。有分寸的。” 三人向内,才进厅门,就见一道身影跃起,人还未落,一脚踹出。 “咔嚓”一声,对面那人手中握着的棍棒竟断做两截。 杨仪被吓了一跳,这叫“切磋”? 初十四却见怪不怪,笑道:“桑老七,不行就赶紧认输吧!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。” 旁边观战的阿椿见他回来,走过来道:“你还火上浇油,方才比过拳脚功夫,没有分出胜负,这才又用棍棒的……说起来,这个人是哪里来的?没听说过北境有这么出色的人物。” 这会儿桑野把手中的棍棒丢开,戚峰也将水火棍扔了,两个人又欲再打,俞星臣忙道:“住手,比武以点到为止,何况大战在即,何苦内斗。” 桑野攥着双拳,瞪着戚峰,戚峰也毫不退让:“你瞪眼做什么?不服再打。” 俞星臣走到近前,低低对桑野说道:“这是戚旅帅,曾在羁縻州的时候,是薛督军的左右手,今番特为助他,违命而来。” 桑野一惊。 俞星臣又对戚峰道:“这是薛十七的故友,他称呼为‘七哥’的人,何况人家远来是客,而且是为助战,且不要太怠慢了。” 戚峰一听是薛放的兄长辈,不由也变了脸色。 两人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桑野先笑着拱手:“是我太冒昧了,得罪了戚将军,向你赔罪!” 戚峰赶紧扶住他:“不可如此,你是旅帅的哥哥,自然也是我的兄长,倒是我怠慢在先,不知者不罪,还请见谅!” 两人彼此相看,哈哈大笑,彼此手挽着手,向内去了。 初十四失望地嘁了声:“唉,没热闹可看了。”瞥俞星臣:“真多事啊。” 阿椿啧道:“你还说这话,自己的伤还没全好,就消停些吧,横竖改日有大热闹给你看。” 众人进内落座,阿椿说起来,原来牧东林本来想借调三千兵马到定北城,只是未敢擅动,得事先请示朝廷,所以先叫阿椿他们两人前来。 不过当时牧东林并不知北原要起兵三十万的事,既然如此,只怕非但要借调,而且人数要翻倍才好。 俞星臣见又来了两员猛将,心里颇为安慰,他虽韬略满腹,但到底不是将才,并没有真刀真枪上过阵。 他又不是赵括那种喜欢纸上谈兵的,人极谨慎,虽痛抓军务,但军事的排兵布阵操练指挥上,从不插手。所以先前才想把穆不弃调过来。 直到这会儿,看满堂干将能人云集,才略安心。 碰面后,戚峰跟付逍以及定北城的守将们便商议攻守事宜,桑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