惶恐道:“督军,你想干什么?” 站在旁边的两名副将也忙上前询问。 薛放脸色如冰,沉声道:“夏州地方的定北军,留两千守城,其他的跟我出城。” 大家均都惊讶,医官才要劝,薛放抬手一挡,向厅外走去。 他虽是在夏州,身上也着甲衣,故而竟不用换。 费扬阿不明所以,跟在身旁问:“薛督军,你要亲自去冻土?何必呢?不用你亲临吧?” “当然要亲临了,”薛放喃喃,眼睛却盯着西北边冻土的方向,他想到先前出战之时,老关屠竹等人离开的身影:“但愿……还来得及。” 定北城。 这两日小甘总是心神不宁,眼皮跳。 她觉着自己可能是因为妊娠的缘故,不想杨仪烦心,只私下让太医给自己诊看过。 王太医给她诊脉,并没觉着如何,便道:“也可能是因为这儿的天气太冷了的缘故,只注意保暖,我看看再开一副宁神的汤药。” 小甘答应着,出来向前去,却听到前方一阵喧哗。 吓了小甘一跳,以为是出了什么事,赶紧往前去,却意外地发现斧头决明甚至晓风都在场,热闹非凡。 原来竟是夏绮的那孩子徽儿,被她在广安州的亲戚带了来。 原来因夏绮出来太久,这些人担心,又觉着小孩子离开母亲太久实在不妥,知道夏绮在定北城,竟带了娃儿来探望。 他们在路上,并不知道定北城将要有北原的大军压境的事,何况定北城的军民都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,故而他们也不怎么紧张。 夏绮虽惊愕意外,但见了孩子,自然是母子天性,亲热无比。 艾静纶因为是跟他们一起来的、抱护过那孩童的,他又也不过是个小少年样儿,那婴儿也十分喜欢他,被大家伙儿轮番抱着,咯咯地笑,可爱极了。 小甘在旁望着那孩子天真无邪的脸庞,心中生出一股浓烈的喜欢之意。又见杨仪跟小连也在旁边,她便走了过去:“姑娘。” 小连问道:“你去哪儿了?” “我看看汤药熬得如何。”小甘随口扯了个无伤大雅的谎。 正说话间,冷不防赵世也听说了消息,急急忙忙地就来了。 他原本腿上受了伤,这会儿着急,连拐棍都忘了,跌跌撞撞跑出来,在厅门口一瞧,见那孩子正被艾静纶抱在怀中,喜笑颜开的样子。 赵世双眼泛红,目不转睛地看着,没法形容心中的滋味。 夏绮正也笑吟吟地,蓦地看到赵世在门口出现,脸上的笑便收了几分,倒也没说什么。 赵世本来犹豫能不能进来,见夏绮没出声,才慢慢地挪步而入。 他凑到艾静纶跟前,望着少年怀中自己的儿子,想抱,又不太敢。 从这孩子出生,他见过的次数,自然是屈指可数,如今再见,看他竟长了好些,一想到自己的妻子,自己的孩子,硬是给他闹的没了着落,心中那难受也是可想而知。 “徽儿……”赵世小心翼翼地叫了声。 小婴儿扭头,亮晶晶的双眼盯着赵世,好像在打量什么新奇的物件。 赵世心想:“我是你的父亲。”很想让他叫一声,可又知道这种话说不出来,而且这孩子可还不会说话呢。 杨仪看了会儿,便同小甘小连出了门。 决明本来跟晓风斧头玩儿的很好,看见杨仪走了,他迟疑了会儿,便也跟上。 小甘悄悄地跟杨仪道:“这表少爷似乎对绮姑娘……可真是奇事。赵大人反而像是个外人一样……真是可怜可叹的。” “都怪他自己,绮姑娘在身旁的时候怎么不珍惜呢。”小连道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