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举,又怎会轻易服从隋子云。 更何况隋子云还是薛放的部下,薛放却是擒拿韩青的“罪魁祸首”。 再加上一件,那就是英虎的手臂被薛放所毁,如今更是延及性命,如果出事,这笔账自然又记在薛放头上。 可想而知,在一些兵士们心中,仇恨跟恚怨已经悄悄聚集,若不及时纾解,必定酿成大祸。 隋子云看的很清楚。 他带了杨仪,来至英虎的房中,几个同僚正在那里守着,看到隋子云,便极不情愿地起身让开,面色冷峻眼神敌对。 隋子云泰然自若,只对杨仪道:“就是他,劳烦先生给看一看。” 大家听见“先生”,才知道杨仪是大夫。 可又看她生得秀美,年纪又比他们在座大半人还小,便都面露狐疑之色。 但还有昔日韩青的几位近侍认出了杨仪,有人不由开口:“隋旅帅,这不是当日韩旅帅在的时候,牛马栈里捉拿的那位杨先生吗?” 隋子云道:“正是。” 众人面面相觑,有人忍不住:“既然当初关押过他,怎还叫他来给人看病,谁知他怀着什么心思。” “何况那些老大夫都束手无策,他……又能如何?隋旅帅,你可不要随随便便拉一个人来,若是英虎的性命有碍,我们……” 有人已经挡在了英虎床前,不愿他们靠近。 隋子云淡淡地:“你们要如何?眼下还有别的大夫敢给他治么?还是说,你们宁肯看着英虎在这里活生生地疼死!也不肯叫人放手试一试!” 大家面露为难之色,他们显然也是进退两难。 隋子云道:“这位,就是先前在大佛堂治好了狄将军陈年旧疾的杨易先生,别人想求他去诊治还不能!如今我特意请了他来给英虎诊看,你们反倒不乐意,到底是谁想害了自己的同僚手足?” 此时英虎已经陷入昏迷。 那只受伤的右臂横在外头,那拳头复肿胀起来,颜色变得十分诡异,青紫交加,薄皮仿佛一戳就会破,但实则硬邦邦的,表皮上还有几道狰狞的疤痕。 杨仪往上看去,见果然小臂处颜色灰黑,那处的脉都透出了灰绿之色,俨然是将坏死之状了。 在隋子云带她来的时候,略交代过情形,但杨仪没想到,真正所见竟是这样严重。 杨仪问:“当时这位官爷受伤,用何物包扎?” 旁边一个副将道:“当然是用了布条……拜薛十七郎所赐,当时英虎的手臂便无法动弹,鲜血淋漓,我们只得用布包了起来,又如何?” 杨仪道:“当时不该包扎。” “你……”大家都有点不忿,“伤的那样为何不包?若是不尽快止血,只怕还流血而死了呢。” 杨仪道:“我看此伤其实不足以流血而死,倒是因为包扎过于严紧,勒住了经脉,导致这其中的瘀血集聚,内溃成毒,渗于肉骨。” 大家面面相觑,只好强辩:“我们倒是做错了?之前来的大夫也并没说什么。” 杨仪道:“是了,想必用的是清热败火的药膏,可这个时候需得用活血化瘀之药,才可以促使毒血排出,用那些凉药,反而加重症状。” 大家一听她这般说,顿时都噤声。 隋子云走近一步,轻声道:“从之贤弟,该当怎么治疗才好?你多费心。” 杨仪又飞快地看了看英虎的眼睛,舌苔,从自己的花布袋里翻找了一阵,不多时已经找出了三四颗药丸,分别是补中益气丸,贞芪扶正丸,六君子丸,还有一颗十全大补丸。 “去拿热水……不,要热黄酒。” 将士们管不了那么多了,也不再犟嘴,有两个抢着跑出去要热酒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