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着,她的生活似乎很平静,甚至于,整个乔国公府都很平静—— 长浚伯府,并不曾如她之前所猜想的那般带着聘礼来提亲。 乔晗章心里已然知晓,长浚伯府的态度很明确了,这是拒绝的意思。 到底是心高气傲之人,如此被人拒绝了亲事,纵然外人不知,但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儿的。 一时间,乔晗章整日都闷闷不乐的,整个人居然愈加消瘦起来。 乔国公夫妇瞧女儿骤然成了这般,心中自然难受,商议之下便送了女儿去庄子里静养些时日,远离这长安城的是是非非。 只想着,时间久了,想必也就将此事忘了。 —— 自打太后的寿宴之后,漪宁一连好几日不曾见过邵恪之,虽有心找他问问自己那日喝醉酒可有做出什么失礼之举来,竟也是不得机会。 这日休沐,她去长乐宫陪祖母和皇祖母说了会儿话,午膳也是在那里用的,眼见两位老人家膳后睡下她这才回了椒房殿自己的落樱阁。 午憩醒来,她自己待着无聊,便跑去御书房里找岑伯父解闷儿,心里是想着兴许能恰巧遇到邵哥哥的。 谁曾想,也是她运气好,到了御书房门口,还真就遇见邵恪之从里面出来了。 邵恪之穿着官服,戴着官帽,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。那张脸一如既往的俊俏挺拔,让人见之难忘。 “邵哥哥,好巧啊。”她笑呵呵地说着,走过来佯装偶然遇见跟他打招呼。 “参见安福郡主。”在人前邵恪之十分规矩得体地给她行礼。 漪宁摆了摆手:“邵哥哥不必如此客气,对了,上次皇祖母寿宴,听佟迎说我喝了许多酒,是邵哥哥送我回去的,我该跟邵哥哥道谢才是。” “不敢。”他微微颔首,十分得体地回着话。 漪宁仰脸看着他,突然皱了皱眉头,心中暗自抱怨着:这个人怎么长这么高啊,说个悄悄话都不方便。 她上前两步,对着邵恪之摆了摆手,示意他低头。 邵恪之不明所以,看了看四周,见无人注视他们,倒也当真把头低了下来:“郡主何事?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悦耳,因为低头的原因,说话时有热气扑在漪宁的脸上,带着男性独有的特殊味道,似乎还夹杂着薄荷的清香。 漪宁吓了一跳,下意识往后退。却忘了自己刚走上台阶,这一退竟是趔趄着往下掉。 邵恪之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腕,将她重新拉起来,待她站稳脚跟方才收了手。 漪宁大脑迟钝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找邵恪之是有话要问的:“邵哥哥,上次我喝醉酒你送我回去的时候,我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惹你生气,或者有没有说什么话?”她乌亮亮的眼睛望着他,里面纯净的好似一汪春水。 头顶的乌云遮了傍晚的夕阳,邵恪之的脸蓦然间变得黯淡无光,眼底也失了几分颜色。 这几日他总想起来的那段对话,小丫头居然是不记得的…… “邵哥哥,你怎么了,难道我真说什么了?”看着邵恪之此刻的表情,漪宁顿时有些心急。她觉得自己肯定做了什么事或者说什么话了,说不定还是很严重的那种。 天呐,真是喝酒误事,不知道会不会毁了自己在邵哥哥心目当中原本的形象。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在意自己在邵恪之心中的形象,总之就是希望他能够记着自己的好,不要记得自己的不好。 “其实也没什么,郡主说了你祖母的病。”邵恪之凝神望了她许久,突然这般说道。 漪宁楞了一下:“只说了这些吗?” “郡主还跟微臣许了个约定。”邵恪之突然又道了一句。 漪宁兀自抬头,十分好奇地望着他:“什么约定?”她居然喝醉酒时跟邵哥哥许下约定,那也就是说是专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小秘密了?到底是什么秘密呢,她居然觉得还有些期待。 邵恪之垂眸看她,巴掌大的小脸儿,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,娇娇俏俏的。再看看她的小身板儿,稚嫩的像尚未张开的花骨朵儿。 他默了须臾,目光扫向别处:“郡主说以后若再去了长浚伯府,让微臣记得准备好琼花软糖糕给你吃。” “……原来是这个啊。”漪宁不免觉得有些失望。方才看邵哥哥那样子,她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约定呢,居然是琼花软糖糕。 她突然发现自己还真是个吃货,都喝醉酒了居然还不忘记这个,一时间不好意思地笑了。 头顶的夕阳再次突破云层,霞色的日光洋洋洒洒落在这皇宫之内,投射在她叫娇嫩的肌肤上,两腮泛着红晕,一双杏目眯成月牙状,笑得比蜜饯儿还要甜,倒越发显得可爱了。 —— 转眼春去秋来,又由秋入冬。一连下了几场雪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