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。 粉玉吓坏了,哪里敢碰,只小声哄着:“王妃,这盖头自己揭开不吉利的,如若新郎官还未至,您便把头饰也去了,这,这算怎么回事啊,合卺酒都没喝呢。” “哎呀,三哥哥才不会在乎这个的,他心疼我,肯定听我的话。”顶着这么重的东西,她觉得自己脖子都要断了。 漪宁和穆妧约好了来看她,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声音,漪宁无奈摇头:“瞧我说什么来着,她就不是个安分的。” 推门进去,却见那丫头正自个儿把头上的钗环玉翠往下面卸。 “稀儿。”穆妧先叫了一声。 邵稀扭头看见是她们二人,笑着过来招呼:“你们来得正好,快帮我把这东西取下来,难受死我了。” 穆妧把她的手腕从发髻上拉扯下来:“嫁了人,以后都是濮阳王妃了,怎这般没轻没重的。我当初那会儿,头上的凤冠比你这个还重,又是祭天又是各种礼节规矩的,不也忍了下来,后来晚上好容易以为可以取下来了,又发生了庆良媛之事,那晚我可是足足顶着那凤冠直到快天亮呢。你就再忍一忍,待会儿挑喜帕,饮合卺酒,之后便没什么事了。” 邵稀被穆妧堵得嘟了嘟嘴,委屈哒哒的,又不好辩驳。 她素来不喜欢带这么重的头饰的,今儿可真遭罪,禁不住叹息一声:“都说出嫁这日是女孩子最美也是最幸福的一天,我瞧着是最痛苦的一天才是。” 漪宁点点她的额头:“你呀。” 想了想她又看向穆妧:“看她这般遭罪,要不然就把这凤冠取下来吧,三哥哥肯定没意见的。” 邵稀闻此脸上顿时有了光彩:“阿宁说得对,就让我取下来吧,否则真的脖子要断了。” 见穆妧不松口,又扯着穆妧的手撒娇:“穆姐姐,阿妧姐姐,嫂嫂,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嫂了呢……” 穆妧被她闹得没法,只得无奈摇摇头:“你呀,想来濮阳王疼你,应该会免了宫里的嬷嬷进来主持洞房之礼,你若真难受我便帮你取下来吧。”说着,她正要帮她取簪子,突然面色微变,转身干呕两声。 漪宁看她脸色煞白顿时吓坏了,过来扶住她:“阿妧,你这是怎么了,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 “是啊,该不会是染了风寒吧,如今九月的天,很容易着凉的。”邵稀也道。 看她们二人着急,穆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面颊羞的通红,声音也小了几分:“我没生病,就是,是……” “害喜了?”漪宁抢先问了句,她似乎在书上看到过,有孕容易出现呕吐的症状,又见她红着脸如此难以启齿的样子,想着八成是了。 穆妧点点头:“刚满两个月。” 漪宁拉着她的手,衷心为她高兴:“大喜事呢,太子哥哥可知道?” 穆妧点头:“知道的,只是孩子要三个月以后才稳定,故而不敢贸然禀报父皇母后。” 漪宁却道:“如此好事,自然要早早告知陛下和皇后知道才是呢。”岑伯父的病情愈加严重了,岑伯母平日里都鲜少展露笑颜,如若知道阿妧有孕,他们肯定会高兴坏了的。 — 椒房殿,皇后得知此事自然喜不自胜,拉着穆妧说了好一番话,赏了各种好东西,千叮咛万嘱咐的,还把金嬷嬷指派到她跟前贴身伺候着。 穆妧顿时有些惭愧:“早知能让母后高兴,儿臣该提前跟母后说的。” 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傻孩子,母后知道你谨慎,也是为了皇嗣的平安考虑。不过头一胎是得好生注意着,每日记得让御医请平安脉,这是第一位嫡皇孙,我和陛下早巴巴地盼着了呢。” “是,儿臣一定注意。”穆妧有些羞涩地垂着头,眉宇间是初为人母的复杂情绪,有紧张,亦有欣喜。 当晚,顺熙帝来椒房殿时也知晓了此时,面上难得露出几分高兴来。 “这段日子璋儿对阿妧不错,倒也没让我们失望。” “是啊。”侍奉顺熙帝沐浴过后,皇后亲自搀扶他去榻上歇下,底下的人拉下窗幔,灭了宫灯,乖觉地退出寝殿。 “璋儿最近勤于政务,倒像是突然间长大了。”皇后倚在顺熙帝的胸膛上,伸手环着他的腰,“阿禹,若有一天你不在了,我陪你可好?” 顺熙帝身形一滞,没有答话。 皇后继续道:“以前我还幻想着,有朝一日阿兄能解你身上的毒,你我依旧可以回到当初。可这么久过去了,你身体愈来愈差,我反而想开了,璋儿如今让人放心,阿宁也找到了心仪之人,我毫无挂碍,日后便可以毫无眷恋地随你而去。” 顺熙帝有些怒了:“不许瞎想,更不许胡说。” 皇后却没听他的,只自顾自地道:“当初宁妹妹随萧国公去了,撇下阿宁孤身一人,我虽拿宁姝当姐妹,却从不认同她的做法。阿宁那么小没了父母,如今长大成人,每每念及母亲心里也是有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