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洛青鸾的话,东宛帝微微一怔。 最近他的确是有些烦闷难耐,国事上不用说,不管是百姓生计还是两国邦交,就算是手下那一批臣子,整天勾心斗角,拉帮结派也够让他头疼。更不用说,最近魏皇后大病一场,他的确是有好一阵子没有睡好了。 但东宛帝并没有放在心上,身为帝王,自从他坐上这个位子以来都这样。欲戴头冠,必承其重,这是很正常的事。只是洛青鸾又说了另外一点,说他心口隐隐作痛,东宛帝顿时有些上心了。 面上浮现出一抹笑容,仿佛只是随口问问一般,东宛帝看着洛青鸾:“难道洛姑娘也觉得朕身体有恙,想要给朕把把脉吗?” 倒是魏皇后有些着急,既然洛青鸾说了这样的话,那就证明东宛帝的确有些身体不佳,否则她怎么会无的放矢? “洛姑娘,你说的可当真,陛下真的身体不好?”魏皇后一脸焦急,立即到:“陛下,洛姑娘医术的确很不错,不如就让她给你看看吧?” 东宛帝依旧微微一笑,也不言语,只是把手伸出来。身后的太监一看,赶紧小心翼翼的上前,将东宛帝的龙袍袖口卷起,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。 东宛帝已经年过四旬,只是因为保养得体,看起来也不过就三十多的样子。洛青鸾伸出手,两指探在东宛帝的腕口上,细细体会。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盯着洛青鸾,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各异。 她们还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大胆的女子,明明不是太医身份,竟然敢公然说要给陛下诊病。就算她有点医术,难道就没想过会出意外吗?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,一旦说错,陛下龙颜大怒,可是会掉脑袋的。 跪在地上的李贵妃更是偷偷的抬起了头,心里暗自祈祷,巴不得洛青鸾说错了什么话,惹怒了东宛帝,那才最好。 片刻之后,洛青鸾收回了手。 她略一点头,声音清丽悦耳:“陛下这是急火攻心怒气伤肝。敢问陛下,最近一年之内可是有过大怒,以至于吐血?” 魏皇后听得眼睛一亮:“陛下,洛姑娘可真是说对了,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九月的时候?” 魏皇后这么一提醒,东宛帝立即想起来了,不由得点头道:“不错,朕记得去年秋天,朕因为苍南河水大发暴涨,户部赈灾不利的事,的确是发了一通火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注视着洛青鸾,语气中依旧有几分试探:“可是……为何去年的事,朕已经看过太医,身体康复了,为何会导致现在还心烦意乱,心口作痛呢?” 早就知道东宛帝不会轻易相信自己,纵然洛青鸾说中了症状,可她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,像东宛帝这样的天子,只会当她是碰巧,甚至是刺探的皇家机密查探到的,依旧不会相信她。 洛青鸾不慌不忙的道:“其实陛下的症状和皇后娘娘的有些大同小异,皇后娘娘虽然身体经过后天调养,康复了许多,但至今不能和常人一样,这就是娘娘在出生之时自母体带来的先天损伤。所以陛下也是因为去年怒极攻心,以至于吐血,纵然太医给陛下吃了药,陛下也算勉强康复。可是陛下一定没有谨遵医嘱,依旧忧烦国事。所以……” 说到这里,洛青鸾微微一顿:“其实陛下这并不算是彻底痊愈了,只是被药力暂时压制住。而陛下劳心劳力,操劳国事,这就引发了症状。再加上前一阵子,皇后娘娘病倒的缘故,所以陛下的身体才会出现征兆,以至于心口作痛。这就叫做怒气伤肝,继而肝伤脾,脾损胃,若是陛下再不注意,长此下去,只怕岁不过花甲,实在堪忧。” 这话说的有点危言耸听,东宛帝不过是眉头一皱,洛青鸾就听身后有人尖酸道:“大胆,你这女子,竟敢咒陛下,你是何用心!” 跪在地上的李贵妃一听,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,抬起头来指着洛青鸾道:“洛姑娘,你怎么能这么说?你身为医者,可知胡言乱语的下场?陛下的龙体事关江山社稷,岂能由得你信口开河?陛下明明龙体康健,你却偏要说陛下……你简直是心怀叵测,其心可诛!” 一向以李贵妃马首是瞻的孙贵人立即道:“陛下,你休要听这女子胡说八道,她这是妖言惑众,故意乱陛下心神的。这女人连自己身份是什么都不敢说,难道还值得相信吗?” 因为最开始,众人误会洛青鸾是太子萧宇祁的女人,但洛青鸾和魏皇后都没有解释,以至于所有人都在猜测。这下逮着机会,哪有不落井下石的? 听见众人这么攀咬,魏皇后再是脾气好,也有些按捺不住了。她刚想帮洛青鸾说几句,就见她一转头,不喜不怒的看着孙贵人道:“这位娘娘说我是妖言惑众吗?既然如此,那我就多说两句。你脸色苍白,舌苔厚重,体寒畏凉不止,而且平日里也诸多挑食对吧?像娘娘这样的女子,若是这辈子想怀上孩子,那几乎是不可能。娘娘就不用操心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