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宇祁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屋子去,同时心里暗恨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,简直蠢透了。 没等一会儿,龙宁就看到萧宇祁拿了干净的绷带和药酒出来,不等萧宇祁一把递给她,看出萧宇祁想法的龙宁开口道:“可否劳烦殿下给宁儿包扎一下?宁儿的手不太方便……” 龙宁伤的是右手,简直就像算好了的,确实不太顺手。 萧宇祁皱着眉,就算他有三分醉意,此刻也隐隐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。龙宁敏睿的察觉到萧宇祁情绪的变化,见势不好,龙宁立刻摆出一副暗藏委屈的表情:“是宁儿唐突了,殿下身份尊贵,怎么能让殿下亲手为宁儿的卑贱之身包扎呢……” 想到龙宁的伤是他一手造成,萧宇祁还是低下了身,仔细的给龙宁包扎起来。 龙宁对于手臂上的伤确实是不怎么在意,她观察着萧宇祁的神情,眯起了眼睛,就像一只在谋划捕猎的猎豹,眼神危险而神秘。 而猎物已经离陷阱愈来愈近。 简单的帮龙宁包扎好后,萧宇祁站起了身,默不作声的回到了石桌附近,正想再斟酒欲饮,龙宁一手按住了萧宇祁执杯的手。 这次成功劝住了。 萧宇祁抬眼看向他,眼神还是不满的,却已经少了几分排斥。 龙宁柔声引诱道:“太子殿下有什么烦心事,不妨和宁儿说一说,宁儿虽然胸中无什么某才大略,但是殿下若是愿意说出来,宁儿想,殿下的心里定是会舒服许多的。” 定定的互看了一会儿之后,萧宇祁还是没说出什么,他只是有些落寞的道:“没什么要紧的事,龙姑娘不用在意。” 萧宇祁不说怎么办? 好办!龙宁决定她来说:“那宁儿就和殿下闲聊几句好吗?若是太子殿下整日消沉,宁儿怎能不担心?闲聊几句,就当是为了让宁儿不再担心,成吗?” 龙宁问的小心,萧宇祁有点不忍,他道:“好。” “听闻殿下喜欢下棋?可有此事?”龙宁还是投其所好的打开了话题。 “没错。”萧宇祁的表情轻松了不少,他以为龙宁会拐弯抹角的提起重回东宛皇宫的事,没想到龙宁还是很懂人情的。 气氛不错,龙宁趁势也坐在了石桌旁,用暗藏着仰慕的语气道:“宁儿听说,太子殿下从小便极善棋道,才九岁就得到了琦玉大师的称赞。太子殿下的天生聪明颖慧,由此可见一斑啊。” “谣言有所夸大而已罢了,我只是从小喜欢下棋,经常琢磨,下的多了也就通了。”谈起萧宇祁擅长的领域,萧宇祁很放松,话都多了一点。 “下棋真的练得多了就能下好吗?怕是太子殿下在哄我罢,宁儿可是愚笨得很。”龙宁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托着腮,装作不在意的提起,“说起来,东宛整个国家好像都是崇尚棋风的 ,听说几乎没有不会下棋的东宛人?是真的吗,太子殿下?” “……是真的,东宛的人都喜欢下棋,也很擅长。”萧宇祁说这话,眼神却有点失了焦距,他不禁想起了从前为东宛子民所努力的日子。 那是曾经被他奉为责任的东宛子民啊…… 龙宁看萧宇祁的表情就知道时机正好,她趁机提起:“可惜,东宛的大好江山,这一国子民,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啊!瘟疫横行,怪病流传,人人自危,惶惶不可终日……官不为官,民不为民,堂堂一国之都,却乱如山野荒村……” 萧宇祁低着头,龙宁看不清他的表情,握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藏起来的愤怒、不甘与躁动。龙宁觉得是时候了,她斟酌着语气:“想必太子殿下也明白,不是我们用大义绑架于殿下,而是东宛如今的情势确实是需要殿下的存在。” 经过了一通的铺垫之后,萧宇祁的反抗情绪明显没有那么浓烈了,听了龙宁这种暗示意味明显的话,他也只是沉默,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激烈的反驳,或是直接不言不语的走开。 龙宁再接再励道:“太子殿下身为东宛的储君,担当的就是东宛的未来,太子殿下若是对放弃了东宛,东宛还能有什么未来啊?!” 龙宁句句铿锵,字字有理,萧宇祁本来是真的心死如灰了,可是此刻龙宁开口闭口一个“东宛”像是一下下的砸在了他的心上,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缝隙。 萧宇祁长叹一声,语气沉沉:“我确实有错。东宛的子民在受苦……” 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样的欣喜,龙宁鼓舞萧宇祁道:“也不是殿下的错,殿下离开东宛实在是情非得已,只要太子殿下愿意回去就好,东宛的子民也一定是十分欢迎殿下的回来的!” 本以为下了这番功夫后,龙宁觉得,萧宇祁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