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愿受辱……是了,这才是东宛帝的性格。 萧宇祁自嘲的提起一边嘴角,放开了一时激动抓住的万春的衣领,喃喃着别人听不清的话,跌坐在旁边。 “殿下……太子殿下!”万春膝行至萧宇祁身侧,哭着喊他,“众位大人都在门外等您,还请您出门去,东宛需要一个皇帝啊!” 萧宇祁慢慢抬起了头,他的脖颈像是锈住了一样发出“卡啦卡啦”的声响,神色阴沉如同死灰。他抹抹脸上的液体,道:“好。” 众位大臣惶惶不可终日,商量了许久还是决定去请萧宇祁这个太子殿下来主持大事,此刻正候在东宫门外,等萧宇祁出来。 至于东宛先帝的葬礼,只能草草置办。 殿门,缓缓开了,透着一股子死气和颓败。 萧宇祁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潮红,眼底是死水无波的沉寂,他扫视一圈东宫门外的官员,良久默不作声。 今日怕是三个月来,东宛官员聚的最齐心的一次了吧。萧宇祁心中嘲讽,也不知道在嘲讽谁,面色阴沉。 众官员面面相觑,不知道萧宇祁的沉默是什么意思,只能使使眼色互相交流,最后在一品大臣的带领下,数十位朝臣跪了一地,齐声喝道:“吾皇万安万万岁!” 萧宇祁不为人知的轻蔑一笑。 至此,东宛国江山依旧,帝王却已经换了人做。 …… 东宛朝堂。 消瘦的新帝扶着额头坐在龙椅上,对于朝上和菜市场一样热闹的争吵无动于衷。 “陛下,陛下!”兵部尚书喊了两声,萧宇 祁这才转回了注意力,淡漠的看向他。 “爱卿说的有理。”萧宇祁无比敷衍的挥手答了一句,注意力又有转移到别处的趋势。 兵部尚书语结,不尴不尬的立在了原地。 新帝上位,万春还是总管太监,这时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,他低声提醒了萧宇祁一句:“陛下,兵部尚书大人是问陛下今后的战策呢。” “战策?”萧宇祁似是终于有了丝兴致,他挑眉道,“兵部尚书有何见解?” “臣以为,当战,且要战的快准狠,臣连夜想了三十三条计策,正欲……”兵部尚书要掏袖子,一脸兴奋的献计。 萧宇祁淡淡一笑,打断道:“不必了。” 兵部尚书当场一僵,同时僵住的还有朝上所有主战的官员。 陛下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!?! 其实,兵部尚书曾明作为曾经被东宛先帝托付过“大计”的人,是东宛朝堂上主站派的中坚力量。 曾明无比暗恨东宛先帝自绝的那一日,他正在府上养伤,没能劝先帝一句,平白叫先帝走上了绝路。所以一心只想战,直到打败西楚的军队为止。 可惜没有多少人和他是一样的想法,包括当今新帝,萧宇祁。 萧宇祁的态度已经再明白不过了,兵部尚书不甘心,还欲再次进言,被身侧的刘侍郎拉住了。曾明和刘侍郎二人是多年好友,自然知根知底,为了及时止损,两位朝廷命官相视一眼,终归是同时安静下来。 龙椅上的萧宇祁百无聊赖的拉拉身上不怎么合身的龙袍,他看也不看堂下的众臣一眼,兀自总结道:“没有别的琐事了吧,没事就散了吧。” 敌军就京城门外,东宛的都城随时可能沦陷,萧宇祁却把这等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事情叫做是“琐事”?! 本以为先帝去世,新帝上位,东宛能迎来一个不那么黑暗的未来,结果新帝就是这般颓丧的模样?! 那东宛的未来…… 众位大臣交换了个眼色,俱是无奈的摇摇头,准备着退朝走人了事。万春也等着萧宇祁的眼神,只待唱喝一声,宣布这沉闷的朝堂可以散去了。 然而萧宇祁却在这时抬起了头,他笑道:“西楚军队那边如何?” 兵部尚书眼睛一亮,立刻回道:“禀陛下,西楚的军队就在京城郊外三十里的地方,禁卫军首领率领禁卫军正在竭力抵抗,战况还在胶着中……” “呵呵,”萧宇祁笑了,正当众位大臣不知所措时,他冷声道,“战况胶着?!西楚军队个个如狼似虎,凭禁卫军那一群十几年不打仗的懒兵,也能和纳兰夜手下的兵打的“胶着”?!” 萧宇祁一眼看透兵部尚书只是在粉饰战况的情况,他很清楚凭东宛如今的情势,根本没有和纳兰夜一站的能力。 “陛下……臣不敢欺君,只是楚王纳兰夜那边,近日不知为何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