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纳兰夜依旧伤势未愈,洛青鸾觉得再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,于是商量着赶紧离开,将自己的想法跟袁兴永安说了一通。 袁兴思虑良久,道:“为今之计,得先出去再议。” “现在风声正紧,全城戒严,指不定连通缉令都下来了,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,该怎么办才好。”永安抱臂,说话的时候眉头紧锁。 纳兰夜在一旁没出声,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。 洛青鸾下巴一抬也不拐弯抹角,尽显果断从容的本色:“客栈是绝对不能回去了,大家收拾一下,准备回西楚。” 说完,看了看纳兰夜,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。 “甚好,我们不日启程。”一直没开口的纳兰夜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虚弱坐到地上,洛青鸾赶紧去扶他。 纳兰夜都先开这个口了,袁兴永安听后也没有理由反驳,表示一切都听王妃的,既然如此,洛青鸾点头,开始筹划出城。 凡是要出城的百姓必须经过严格的搜查,城门口,守卫的人增加了一倍,洛青鸾隐约听见过路的百姓说着什么。 “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守卫啊?难道城里出什么大事了?”一个矮胖的妇女疑惑地看向身侧稍微瘦弱一些的中年妇女。 瘦弱中年妇女连忙制止矮胖妇女的大嗓门,还防备地扫视周围确定过周围没有守卫,才神经兮兮地开口:“你可别多管闲事,我可听说抓的是行刺陛下的刺客。” 矮胖妇女立马噤了声,两人抱着木盆正要去河边洗衣服,洛青鸾笑吟吟出现在她们面前。 “两位不用这么着急走,不如我们做个生意如何?” 两个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谁也不知道洛青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 片刻之后,洛青鸾花了一两银子,给那两个妇女换了几套破旧的衣服。 回来后,她将几件衣服交给众人,很快各自换上了。洛青鸾毫不磨叽,直接把厚厚一层的灰摸到脸上,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原先的模样,她低眉顺眼地坐在牛车上,实则也没有闲着,余光一直观察着守卫的动静。 纳兰夜身穿粗布麻衣躺在铺满一层干草的垫子上,以免伤口撕裂,永安和袁兴扮作小厮坐在前头赶车。 守卫的人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大股馊味,捂着鼻子拦住了洛青鸾一行人,“上边有令,必须搜过身确认一下才能出城,你干什么的?为什么出城?” 洛青鸾故作恐慌地说道:“官爷,我们都是平民百姓,种地为生,出城是为了给我相公治病。” 守卫发问,步步紧逼:“你丈夫得了什么病?城里没有大夫吗?” 洛青鸾早已计划好了一切,“我相公病得很重,有时候就会咳出血,城里的大夫都看不好,我就寻思带他出城找点草药,碰碰运气。” 袁兴永安嘴角微微抽搐,不知道他们家王爷听了王妃这句话,该作何感想? 守卫一听咳血觉得晦气,摆摆手准备放行,突然另一个守卫跟他说了什么,他改变了主意,拦住牛车。 “管你什么病,想出城必须按照规矩来。”说着就要搜查牛车上的纳兰夜。 碎花被子一掀开就传来一股脓血恶臭的味道,纳兰夜的手臂上还有几个腐烂的伤疤,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。 守卫大惊失色,“这是瘟疫!” 此话一出,昔日热闹的街道犹如死一般的沉寂。在场的所有人纷纷避之不及,生怕看一眼就会传染到自己身上。 洛青鸾趁热打铁,想要去触碰守卫的肩膀:“那官爷,我相公还有救吗?” 守卫如惊弓之鸟似的往后退了一步,开始赶人,“这病没得治,赶紧找个地埋了吧!” 洛青鸾给袁兴永安使了个眼色,牛车缓缓行驶走出城外,瘟疫在这里可是绝症,出此下策,也是迫于无奈,不过能够事半功倍也是好事。 待到完全看不见城池的时候,永安好奇地问:“王妃,你到底怎么弄出来一股馊味的?那味道让我终身难忘啊。” 洛青鸾斜着眼神看着永安这副好奇宝宝的模样,突然有了捉弄的心思,“真想知道?” 她要是一股脑儿全说出来,永安这小子得晕过去。 永安猛地点头,接着就看见洛青鸾从碎花被子里拿出几只死老鼠和一些剩饭剩菜,他忙不迭捂住鼻子。 “王妃,你……你快扔了吧,太臭了!” 洛青鸾眸中闪过一抹狡黠,“你穿的那身衣服可是我花重金从农妇那里买来的,保证原味。” 所谓重金也就是一两银子,原味倒是真的,这可是她赶在那些妇女洗衣服之前买到的呢。 永安闻了闻袖口,果然一股势不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