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宽厚的大掌微微揉捏着,“一整天没怎么顾上你,知道你没尽兴,改天单独带你出去?” 桥头的小卖部,寒愈确实买了一袋老冰棍。 她站在一旁笑了笑,“你要是觉得我会因为这个不高兴,那就想太多了。” “毕竟,我也不想看到她再犯病,显得庶奶奶照顾不周。” 不知道是不是她忽然变得懂事,他忽然定着看了她好几秒。 又似是叹了口气,捏了捏她的鼻尖。 他们绕了一圈,又从桥上走回去。 很显然,她今天就算不太高兴,就因为伍叔这么贴心的举动而好转了。 不过说实话,夜千宠觉得,她虽然一直都被伍叔宠着,但是像今天穗姑姑这样的待遇,她好像没享受过。 那晚,因为穗姑姑是“病人”,所以水云宫上下都迁就她。 她今天逛得高兴,大家也都一脸的笑意陪着高兴,她逛累了想聊天,大家又都坐一起陪她闲聊。 从下午到晚餐,她最受关注。 怎么说呢,人有时候从寂寥落寞,到忽然众星拱月,很容易温热上头,迷了眼找不到来时的路。 夜千宠觉得穗姑姑这个人很不错,至少那些天备受关心呵护,她一直也都是明理娴静的,没有恃宠而骄,甚至还会记起来关心她。 饭桌上,她会提醒伍叔“给千千夹块酥肉,我看她很喜欢那个!” 又或者,中午时间,她也会提醒伍叔“千千大概犯困了,那就不聊了,你也去休息会儿吧。” 看得出来,穗姑姑是心里有数的,知道自己霸占了伍叔的关爱,所以会挂念着把自己的关心也给她一些。 那种明理大方的性情就越发显着了,水云宫上下连带佣人都这么觉得。 但是那天中午,夜千宠午睡起来,从卧室的窗户看出去,看到后院湖边赏景的两个人时,还是皱了皱眉。 正好她看出去,正好穗姑姑挽了伍叔的胳膊,作势把脑袋靠过去。 她想起了当晚他肩上那根头发。 转身去洗漱,没再看了。 这样的小细节,慢慢变得多了,夜千宠会担忧,可是其他人似乎没什么感觉。 直到那晚,她去了湖边小亭,背对着亭子观望湖里的浮灯。 穗姑姑来的时候,她转过身来,看着她脸上略微的惊讶,笑了笑,“不是我伍叔,失望了?” 寒穗拢了拢披肩,稍微蹙眉,“怎么这么说?” 她话里的确是带了点刺,夜千宠承认。 抬眸,把穗姑姑身上的衣服都看了一遍,如果拿掉披肩,那就只剩一条扣肩的长裙,露出最漂亮的肩胛和锁骨。 这穿着,在二月南方的夜里,真是……要风度不要温度。 夜千宠笑了笑,“伍叔这些天喜欢到这儿来,你不是观察过么?今晚他没来,不会失望?” 寒穗也轻轻蹙了眉,有了一些不悦,“千千,你这样跟我说话不好。” 夜千宠坐在了石凳上,铺了一层针织坐垫的石凳还是有点凉意。 她抬眸看向站着的女子,并不拐弯抹角,“穗姑姑,我不是和你争风吃醋,但是你心里应该明白,你在这儿待得越久,只会陷得越深,难道你还渴望能有个结果么?” “不可能的。”她直接道。 水云宫上下都迁就她,致使她越来越沉浸在受宠的氛围,什么时候能是个头? 泥足深陷,从来就不容易脱身,尤其感情。 “你是个明理的人,不可能看不出来家里人的想法,但你一直忽略,麻痹自己,这有什么意思?” 夜千宠看着她,“庶奶奶是主,你是客,她不可能请你走。伍叔姓寒,他头上还有个太奶奶压着,也对你冷不下脸。那只有我这个任性、不懂事的小姑娘来说这些不该说的,我希望你不会介意。” 但是寒穗介意了。 皱着眉看着凳子上的女孩,不再长辈的架子,和明理温静的姿态。 道:“咱们都是孤儿,我顶着寒家一份子的身份却常年不受关注,你懂那种感觉么?” “我不过是想多享受一种叫做’亲情’的东西,这很过分么?” “千千,我知道你嫌我碍事,占着他,但我也占不了多久,总会离开南都,就这点时间,你都忍不了?别忘了,你现在跟他也没什么关系。” 夜千宠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才笑了笑,果然说出来了。 “我跟他有没有关系,你那晚不是偷偷看到了?”她直接反问。 寒穗一蹙眉。 夜千宠叹了口气,“穗姑姑,我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