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更不该考虑,寒愈那双深黑色的瞳孔里彻底不剩一丝一毫的光,全都被他掐灭了。 一个男人都能同她的命一样重要了,那他还留着对方不是蠢是什么? 他的手松开了她,骤然松开,转而去握了那杯酒,直接扬起脖子一饮而尽。 看起来十分粗鲁的动作,可是其实他做起来也透着那么莫名其妙的贵族气息,只是豪放了一些。 随手放下杯子,他对着她的声音也彻底没有了纵容,“这件事不要再跟我提起,如果你还想让他好好活着的话。” 然后看了她,“也不准你插手,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关起来,学也别上了。” 他说:“你也就那么个成绩,落下三五个月和让你一天不落的跟着学也没多大差别。” 夜千宠忽然拧了眉,“你在说我一无是处么?” 寒愈转过去了的脸又偏了回来。 别人也许不知道他真正动怒是什么样子的,他真的动怒,反而不会像别人一样睚眦欲裂,或者锋芒暴戾。 相反,他会反而收敛起所有气息,像一只蛰伏的猛狮,哪怕气到头了,依旧能拿出那种细嗅蔷薇的优雅,越愤怒越矜贵、越儒雅。 所以曾经满神医跟她说,“你不要惹他,他真的跟你怒了,只会把自己逼疯,因为没办法对你动手。” “我说错了?”他淡淡的转过来,开口,语调不急。 “是我一步步给你铺的路,把你养到今天,别的本事没学回来,你却攒了一身跟我作对的资本!” 说到这里,他自顾冷笑了一下,“说到底还是我的错,早不该那么纵着你。” 夜千宠就那么看着他的冷漠,“后悔了是不是?” 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,你给我记一笔账,从小到大的,只要你能列出来,我都还你行不行?” 男人抿了唇,眯了眸,盯着她。 还,意味着什么? 意味着两清。 她今晚可真是下了血本,就为了另一个人! 听到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,她觉得今晚的话题已经无关什么项目了。 原来她在他眼里也就这样而已? 既然他不说话,她再一次抓起自己的包包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“从今往后,我的事你不要再管,从我离开寒公馆那天你就不该管了,也不会再觉得我一无是处,只会给你添乱。” 走了两步,她又停了下来。 转过去,正对着他,“还有,你刚刚说什么?” “我继续插手这件事你要把我关起来。”夜千宠忍不住笑了一下,满眼的沁凉,“你凭什么?” “我现在就跟你说了,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!你要是敢那么对我……” “怎样?” 夜千宠的话被他打断,她知道什么叫做囚禁,什么叫做人身自由,但是她不知道他这样对她的话,应该拿什么罪名放在他身上。 柔唇紧紧抿在了一起,她不打算说下去了,而是转身大步往包厢的门口方向走。 来的时候,进门要经过一个类似廊厅的走道,相比整个房间,那个地方是最狭窄的,她走到那儿的时候,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。 然后又听到身后一缕比她还要急促的气息,以及因为过分用力的步伐,使得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。 靠得她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 她紧紧蹙了眉,也不知道在急什么,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,快到她脚下几乎有了慌不择路的迹象。 刚要走出廊厅走道,手已经往门那边伸。 可是身后那抹粗沉的气息终于重重的从她身后袭来,完全包围了她。 他一把将她整个人身体都扯了回去,男人强烈的气息在这一刻越发浓稠,强势的朝她整个压下来。 “嘭!”的一下,她手里的包包因为被拽回来的力道而甩在了狭窄的走道墙壁。 她的手腕被狠狠扣着,身体被迫后退,被他压在了墙壁上。 面前是他那张阴郁逼人的脸,眸子里隐匿着强大又十分隐忍的压抑,气息几乎洒在她脸上。 “你刚刚说什么?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了?” 夜千宠手里紧紧抓着包,也许是情绪的缘故,这会儿只觉得手腕发麻。 她想挣扎,然后才发现,原来是因为被他死死的扣住了。 他是打算把她的手捏断了吗? 那双眸子恨不得吃了她似的居高临下,可是除了这样,他也没有再多的粗暴。 唇线绷得很紧,“说清楚!什么叫什么关系都没有了,嗯?” 夜千宠微微仰着脸,看到了他眸底散发着那种令人心惊的阴郁,甚至透着森冷。 给人一种错觉,好似她如果不是他的,那就也不可能成为别人,干脆,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