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她咬了下唇,抓了一半出来,伸手要往校长桌上放:“丁老师教训的对,我们不能没爱心,人家偷东西还不是家里穷闹得,咱家虽然不富裕,但靠自己的双手也能好好过下去,这个月家里还有点余钱,也不多,就是个心意,能该帮助这些困难的同学……” 说到这校长哪还听不出董馥梅是在说反话,说是不怪,还不是将状告的明明白白。校长哪敢真让她把这把毛票放到桌上,忙随手抄了本本子挡了一下。 “不急不急,帮助困难同学不急,这位家长,来来来,我们先坐下,你先把事情经过和我好好说说。” 校长让好好说,董馥梅当然是好好说了,一点细节都不带假的说了个一清二楚,话里话外呢却没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意思,反而不断在说‘学校教育好啊!’、‘我们受益匪浅啊!’、‘同学家庭困难做小偷小摸的事都是不得已啊,我们不怪他们啊!’、‘要给丁老师送锦旗将她的事迹好好夸一夸啊!’ 说的校长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。 又说了好一会儿,校长总算是拦着没让董馥梅留下‘善款’,也劝住不要让她真送面锦旗来学校,等把人送走了,他的脸一沉,走到老师办公室喊了丁老师好好的‘谈了次话’。 出校门的路上,董馥梅也没闲着,见到老师就夸学校好,老师教育好,那些不明所以的老师听了也顺着她的话夸。 夸着夸着,董馥梅又把丁老师拿出来夸了一遍,还真情实感的又可怜了一番偷钱偷粮的孩子们。 只是这回她的说法不管看上去还是听上去都是她真这么认为的模样,一点都不带虚假的,就特别感谢丁老师教做人。 那些老师的表情说不出的尴尬,偶然旁听到的学生们也是一副三观被震颤的模样。 出了学校,董馥梅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,直到进了家门,她才将脸上无形的假面揭下。 懵了一路也憋了一路的周小萍终于忍不住问:“妈,你说的那些话好奇怪啊,你为什么要那样说?” 在家里等着董馥梅去好好讲理的其他人闻言追问道:“妈,二姐,怎么样啊?” “你们怎么说的?偷东西的人还有那个坏老师被惩罚没有?” “被偷的东西还回来了吗?” “我有点渴了,去喝点水,让你们二姐和你们说。”董馥梅不负责任的将周小萍推给弟弟妹妹们,自己往厨房走去。 “二姐,你说的那话什么意思啊?妈说什么了?” 周小萍苦恼的皱皱眉,刚才发生的事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说,她自己都懵的厉害,她的作用只是傻乎乎的被董馥梅带着走,做一个起话头的工具而已。 其实董馥梅为什么要这么说一点也不复杂,就只是要校长和其他老师们心里觉得尴尬、丢面还不能对着她们表现出来而已。 直接和人家说你们学校的孩子会偷东西,老师还包庇,找上去要说法,人家给你的说法好点的可能就是当面叫来批评一下,敷衍的我过后批评他,甚至过后完全不处理的都有。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国人处理事情的第一态度,最糟糕的是你直白的说了事人家会觉得特没面,会有恼羞成怒的心态,反而觉得你这告状的、找事的事多、麻烦,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,对周小萍之后的学习生活可没有半点帮助。 直接举报就更不行了,都是一个学校的,在外人看那就是一个集体,自己人看也差不离。周小萍将同学做偷给举报了,做偷的人会不会被严惩两说,她在同学老师眼里能讨得了好才怪。 都是一个国的人,谁不能理解谁。 董馥梅做的就是给人‘留面’,没有一句不好的话,通通都是夸,都是好话,都是善解人意,但同时呢,事得说明白,对这事真正的态度得让能处理事的人了解。 伸手不打笑脸人,这个‘笑’,可指的不一定是字面意思笑模样,而是好脸,说好话、做好事,有理有据就是‘笑’。 这样‘笑’着说话,当面没给人下面子,人家就能听进去,而这事的理本来就站在他们这边,这话说完了尴不尴尬、丢不丢脸那都不关董馥梅的事。听得人呢,把话听进去了,道理自然也能分明,丢真脸的怒火也就往做错事的一方上发了。 这件事吧,学生偷东西、老师不负责,谁的错是明明白白的。校长面对董馥梅的‘笑脸’憋的火总得有地方发,那发的肯定就得是他管得到的丁老师,对于犯错的学生可能不会大张旗鼓的罚或者怎样,但印象不好是肯定的。 再加上董馥梅还在部分老师、同学那里给这位优秀的老师以及生活艰苦的同学做了下宣传。是非观没毛病的都会觉得丁老师以及偷东西的同学人品一言难尽、不可亲近,随之而来的就会是孤立。 领导、同事都对他们没有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