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阔颔首,在祖爷耳边接道,“孙儿不敢肯定,但十有八*九是真,刚才孙儿也看到了,太子那笑挺痛快的,八成咱表哥这次帮到他了。” 姜太史点头,正要说话,虞娘子已急跑了过来,跪在床前急呼呼地道:“回少夫人,问到了,可以关了,就是房里等会不要烧太多新炭,要用旧火,大夫说新炭烧脑子,不能用。” “那你去关窗,门不要关实了,留条缝……”许双婉这时候握着长公子的手,她握着她已习惯握着了的冷手,也冷静了下来,“你再去请太子宫里的人问问太子,或者是太子妃,我们家公子可能暂且在此歇下之事。” “是。”虞娘子又爬起,飞快往外去了。 见下奴如离弦之箭而去,姜太史转头看着她这外孙媳妇,心中也是一片庆幸。 幸好,幸好,这外孙媳妇不是像女儿那一卦的人,这侯府,总算是有了一个能把侯府的半边天撑起来的主母。 ** 宣仲安在东宫呆了三天,三天后才醒来。 这时宫门紧闭,圣上更是下令休朝十日,宫内有出无进,公爹与外祖相继离开后,许双婉身边只剩了一个虞娘子,即使是采荷,她也令她回侯府了。 采荷是她多年以来最为信任之人,知她心思,更重要的是,采荷知道她的行事做法,知道什么该为,什么不该为,采荷回去了,也能帮着她先前在家里没完全的事做下去。 人还活着,这年还是要过的,日子还要过下去,许家的二姑娘这时候希望一切都如她以为,有条不紊地过下去。 侯府不会灭,她不会死,她会跟着她的丈夫回到侯府,过他们接下来的日子。 她心里认定了她以后的日子还长,遂这天在她握着他的手时,她丈夫醒了,她也只是朝他微笑:“夫君,您醒了?” 她说话时,不知自己说着话,眼眶里已全是泪,但睁开眼的宣仲安慢慢看了个明白,把她的脸一寸一寸,丝丝毫毫地皆纳入了眼中、心中后,他道:“醒了。” 他闭上了睁开一会就有点疲惫的眼,捏了捏手中那柔软的手,“辛苦你了。” 他不用去想,就知道她等他醒来的这些时间有多难熬。 “不辛苦。”许双婉摇头,“您要喝水吗?可饿?” 得了他的摇头,她仍自叫了虞娘子进来拿水过来,这下跟他说道起了她前来东宫和随后这几天发生的事。 说到末了,她道:“我想家里需要父亲,外祖也是有差事在身的人,不宜在宫里久留,就一一劝他们回去了,他们比妾身还要担心您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宣仲安说到此,睁开眼看着她,“多谢婉姬,我知你的担心,不比他们少。” 许双婉朝他笑,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。 多不多,少不少,都无妨,都无所谓,都是无关紧要的事,最重要的是,他真的活过来了。 不多时,没待他们说上两句话,太子就急匆匆地过来了,要跟宣仲安密谈,许双婉见太子脸色,不等太子开口,就先行告退了下去。 她为避嫌,没在外厅落座,而是出了门,站在了廊下,但没站多久,冷风还未吹疼她的脸,就有宫人来报,说太子妃找她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