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白了点啊?”白白胖胖的那个阁老还安慰他:“活阎罗嘛,都长这样,你放宽心,老夫不也被他问候了?死不了人,哪能被他问候一句就有事了,你放心就是。” 这阁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,“老夫这是怕他吗?他这是无礼!” “他这是过来见礼的。”另一个阁老大臣提醒他。 “跟你们说不通。”这阁老见他们不帮他说话就罢了,还跟他作对,也是一挥袖子,气轰轰地走了。 这个一点就跳的人走了,剩余的四五个内阁阁老站一块,顿了一下,有老狐狸先开了口,试探地道:“这是对我们也不满了?” 他们这段时日确实也是想让他把户部给挪出来,没少参他的不是,这明参暗贬的话没少话。 一个年轻人,占着两个实权大位,六部一共去了两头,这不像话嘛。 尤其这上面还只有一个右相大人能管得住他,再往上就是圣上,这段时日他可没少做事,又是改这改那,又是断这断那的,送到圣上案头直接让圣上定笃了,都没让他们内阁这些人有插手之地,太不像话了。 他们才是国之砥柱呀。 “还用猜啊,”白胖老头儿摸了摸他脸上那稀少的几根胡子,“看他阴恻恻的,呃……” 胖阁老还假装抖了两抖。 “徐老……”见他还不正经,先发话的阁老摇头道:“你也小心点,我看他就是个浑不吝,被他盯住了,不咬下一口肉我看他就不会认输。” “我有什么好怕的?我又没怎么说他坏话,我都是夸他来着,夸他长得像玉面阎罗,阎罗王当中长得最俊俏的,这还不好听啊?”胖阁老说着摇着头去了。 等回到家里,在书房里见了家中的儿子,这才长嘘短叹了起来:“你说他作甚?先是把官钱给洗去了一半,现在又说要减少赋税,我的天爷啊,这太奇怪了,更奇怪的是圣上怎么答应了他呢?” 他儿子知道他不是在嫌弃,便道:“想来,他也是有他的法子。” 他父亲没那位宣尚书大胆,提的不过是不加赋税的事罢了,但圣上也没答应,更甚于三年前发布了徭役,征了十万民丁来修皇家园林,修到现在,人都是几千几千的死,死了一万多人了…… 圣上不在乎死的这些人,朝廷上下也都当那睁眼瞎,谁也不管谁也不提,跟着圣上酒肉池林,左拥右抱好不快哉。这上下一片乌烟障气,还没出大问题是因先皇帮大韦扫清了内外忧患才去,那些年他在位时也是尊无为之术让百姓休养生息,生出了金淮,水南,海东三州这样的富地来,这才有朝廷来之不尽的银钱宝贝和美人。 “是啊,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子?”胖阁老看儿子,“你知道吗?” 他儿子哭笑不得,“我身上连差事都没有,连宣尚书大人一面都未曾见过,儿子怎么可能知道他有什么法子?” “你不是在外有那什么清名么?” “儿子是有一些清名,”这家的大爷因着助养了一批学子,这些学子学有所成,不少人都进了太学府,国学府等地方,在书生当中有一定的清名,但他也只有着一点小名声的书院主持罢了,“但跟宣尚书的名声那是离之遥遥啊。” “也是,他是以杀人闻名天下的,他哪能跟你比。”胖阁老,也是当朝辅政大臣徐沫鸿对自己儿子的清名也是有些与有荣焉。 哪怕儿子是拿的他收的钱去做的好事,有时还嫌他往家里拿钱拿的少了,不够他败家的。 “败家儿,”徐沫鸿又问儿子,“你说他不是像咱家一样?” 他们家是他在朝廷两面三刀,护着他儿子做点好事,省得老徐家一屋子爷们都是身上烂得流脓之人,那宣小子,是不是也是以凶行事,借此做点别的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