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风气当中,现在虽说不至于为新帝添砖加瓦,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发动自己的那些势力,拖着事不办,悄悄给新帝添堵。 宝络最难的日子其实已经过去了,遂宣仲安过了几日在太极殿跟宝络说事的间隙,跟宝络道:“你的那两年,就从下个月初一那天开始罢。” 下个月是二月,赶到江南正好遇上江南的春天。 “啊?”宝络冷不丁地听到这句,微愣。 “你下个月动身,到了江南,正好逢春,你还可以带着皇后和皇长女给明娘扫墓,还可以见一见玉瑾兄,带你媳妇和闺女拜访下旧人。”宣仲安淡道。 宝络看着冷峻削瘦的义兄,他咽了咽口水,意图拒绝道:“不用了罢,要不,那两年由着你……” 由着你先开始罢。 但宝络看着义兄了然于胸的眼神,推拒的话说不下去了。 他做梦都想回江南。 末了,宝络沮丧地抹了把脸,“朕就不该发那酒疯。” 这下可好,把心里话全嚷嚷出来了。 “想回就回,说来你确实也该回一趟了。”宣仲安看他双手掩住了面,嘴边有了点淡笑,“也该带你的皇后去看看你娘,见见你丫头姐姐了。” 宝络闻言,伸手不断地揉脖子,眼睛由下往下看他义兄:“你可没跟我嫂子说我那丫头姐姐的事罢?” “说什么?” “你知道的……”宝络瞪他。 宣仲安想了想,“说你在你丫头姐姐洞房前,拦着你姐夫不许他入洞房的事?” “宣大人!”宝络大声叫道了起来。 “说了。”宣大人点点头,还补道:“没少说,还有那些你看见金淮艳女胸口挪不动眼睛的事……” “宣相大人!”宝络急了,扑向他,抓着他的手,“我嫂子可没跟皇后乱说罢?” “这个,”宣相大人慢条斯理地推开他的手,“为兄就不知道了。” “宣白脸大人,”宝络被他气得小眼睛鼓大,他坐正,意图显示他君王的威严来,“朕告诉你,你要是坏了朕的好事,朕饶不了你!” “嗯?”宣仲安略顿,“怎么个不饶法?革我的职?” “想得美。”宝络白了他一眼。 宣仲安脸色一缓,没有再与他玩笑,道:“还有几天,准备准备就去罢,啊?到了你母亲前,替我告个罪,就说,就是……” 说至此,他沉默了下来,过了好一会才叹道:“就说她所托,宣府后人没有做的太好,还请她见谅一二。” 这一路走来,谁又容易呢?宝络知道他自己难,他这个义兄更难,他心里涩然不已,勉强笑道:“我娘大人大量,不会怪你的,你只管放心好了,她在下面,不会跟义祖和……” 说到这,他看义兄的脸暗淡了下来,他黯然道:“她不会跟他们告你的状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 “唉。”宣仲安笑叹了一声,“罢,对了,你要走,是打算怎么个走法,趁着今日事不多,我们先商量下?” 宝络见他别过话,打起了精神,跟他商道了起来。 商量到最后,还是打算大张旗鼓地走,正好走水道,巡查一下两岸运河的事——其实宝络要是直入江南去扫墓的话,这时间来不及,一路下去各地都停留不了,也巡查不出什么来,但如果不说前去之意,各地以为皇帝来查他们的底细来了,光自己安份都能安份不少,各地肯定得把州内之事办得平平稳稳等着他路过,官府这个时候往往是最有作为的时候,吓他们一吓也是好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