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帝这个人,老是让人接不住,戚方元被他叫着方元叔,都有点真把自己当叔了,他自嘲地笑了笑,稳了稳心神,沉吟了一下与宝络皇道:“能,都能,但要怎么修,怎么剪,要有个章程,但这些事也不简单,不过我们现在问题不大了,等回头我跟江校尉聊一聊,到了江南,我再跟您详说。” 宝络琢磨着,“宣相把你派过来,跟江大人一块呆着,打的莫不是这个主意罢?” 戚方元这次大笑了起来。 可不就是,宣相召他过去,头一句话就是说,事成了,你收拾下就带着人过去吧,跟江大人也熟悉熟悉,毕竟是以后要天天打交道的人。 宝络脸上也起了笑,“诶”了一声,道:“郭大人还真能答应啊?不过我看他也不像那种能激流勇退的人啊。” “他身上有暗伤,看着还好,”戚方元把烫好的酒从火上拿了下来,脸上的笑慢慢没了,“但其实过几年他也是握不动刀了,这事知道的人没几个,我说了,您也就哪只听了一耳朵。” 这世上哪有几件真能顺其自然的事,宝络皇也真是运气好,才在先帝一切皆式微的情况下上了位,要不然,就是有宣相那种人替他谋划,他也坐不稳的。 “这事,朕那义兄可知道?” “他应该是猜的,”戚方元叹了口气,“这事郭大人藏得深,就是药王谷那位药王出名,他都没请他诊断过,都是自己秘密出京去找的外地大夫,但上次他找了个年轻的行脚大夫,怕是在那露了马脚出来了。” “嗯?”宝络没听明白。 “年轻又医术好的大夫,能是平常人吗?我这边后来查出来,说那年轻的小神仙说是药王谷出来的……” “那可遭殃了,”宝络同情地道:“药王谷那堆人,无论是老的还是少的,男的还是女的,都以宣白脸大人马首是瞻。” “唉。”戚方元叹了口气,“来,喝酒,老臣给您倒。” “好,倒满倒满……” “回去了,娘娘不说您呢?” “说啊,这不到时候醉了,不就听不到了嘛?” “您呐……” 君臣俩说了几句闲的,又扯起了正篇,这一夜,直到半夜他们这酒也没喝完。 有宫女见圣上没回来,催靠着床的皇后娘娘躺下睡觉。 齐留蕴笑着摇摇头,“再等会罢。” “要不奴婢替您去请一下圣上爷?” “不用了,再等等。”齐留蕴摇了摇床边的小摇床,见女儿睡的安然,朝宫人摇了下手,“你先退下去罢。” 半夜过后,齐留蕴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