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切有我!” 许双婉笑了起来,临走前,她给公爹福了一礼,道:“望康把您给他做的东西皆纳入了他的百宝箱,平时爱惜得很。” 宣宏道欣慰颔首,“是你教的好。” “哪里。” 夫妻俩带着望康送了他一程,等到他回了听轩堂,三人就往沁园回,路过亭子的时候,望康指着灯说灯好看,许双婉便让丈夫在多挂了几盏灯火的亭中,给她和望康打了完整的一段锻体术,他行走到半途时,望康加了进去,有模有样地学着父亲舞动身姿,看起来也是灵巧至极。 许双婉站在亭下,看着亭中光芒万丈的父子俩,心下便有了主意。 这事就算她兴师动众罢。 她太怕死了,怕死了,见不到她的小女儿;怕死了,看不到这对眩目夺彩的父子。 许双婉在第二日丈夫去衙门务公时,给药王谷写了一封信,信中详细写明了她的情况,与她对自己病情的描述,还有她根据胡大夫所说的对自己的猜测。 信她让府中的信使送了过去,她与药王谷通信颇多,时不时要问一下单老人家有关于长公子身体的事,长公子也如是,有些事还要托药王谷给他办,所以来往频繁的两家,她写封信过去也是很正常的事,送信的速度也快。 信一走,许双婉就慢慢地开始改变她的食宿起居了,她的食谱也换了,衣裳也换了新的,床铺桌椅这些也开始都换新的,她这也不是一天之间都改了,而是循序渐进,宣仲安因此也没感觉出什么来,以为只是妻子想把家中的东西换一换,让小儿女和他呆得更舒适些。 直到望康的启蒙恩师施之省开始给望康上课,而单久牵着马进了京城,入了侯府后,宣仲安还不知道妻子的事情。 此时已过去一个半月了,这一个半月当中发生了诸多事情,先是主持殿试的奉相点了个负心郎当状元,被天下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;还有宝络皇把江南洗劫了一空,此时正带着皇后娘娘和银子在回京的路上…… 奉相自己点的状元,后果他自己担,宝络能干,不仅是把江南扫荡清楚了,还洗劫了一空,宣相在衙门内躲了个风平浪静,哪个烫手山竽都没烫着他,除了他那几个身上长着反骨的属下能气着他外,这日子可以说是过得悠哉不已。 直到单久给许双婉把过脉,跟他说他妻子疑似中了一种叫“霜毒”的毒*药后,宣仲安就跟大晴天被雷劈了一样,半晌才回过神,看着单久道:“小久,莫要开为兄的玩笑。” 单久见他神情还算平静,当他能撑得住,便道:“仲安兄,不是小弟开玩笑,而是嫂子确是中毒,而非生病。这种霜毒,本来是一种叫霜叶的叶子上附着的一层类似白蛛丝的丝絮状的东西,这种棉絮本身毒性不强,但把它烤干后磨成粉末,就成了一种巨毒,这毒物有个特点就是,中毒之人先是双目失明,只要眼睛一看不到后,中毒者的人皮肤就会在短短一个月内缩干成一块皱皮,尔后其头发眉毛会白过胜霜,只要到了这种情况,中毒的人往往拖不了一年就会七窍流血而亡,这种毒还有个别名,这个别名仲安兄你可能听说过,叫红颜骷髅……” 单久说到这,宣仲安轻“呵”了一声,“红颜骷髅?好名字啊。” “那这毒性你是定了?”宣仲安笑了笑,原本端正坐着他的斜靠在了椅臂上,经常握笔握剑的那只手掌不断地张张合合地伸缩着。 就简单的一个动作,单久就被他身上突然张发出的威摄力震得呼吸都滞了滞,他深吸了口气,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话:“我来找你说明此事,就是八*九不离十了,嫂子原本是要亲口来跟您说的,只是我放了她两碗血做引子辨毒,此时她失血过多,我让侍候她的人喂了她一粒安魂丸睡下了,想着此事还是由我跟您告明的好。” “之前也是她让你瞒着我?”宣仲安淡道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