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说她想留着人,再慢慢查,总得查出个水落石出,才好把这事带过,就是圣上那边她劝不住……”施如兰说到这,顿了一下,轻咳了一声,说话的声音更小了,“昨晚圣上跟娘娘在一起,我看圣上都不太理会娘娘。” “娘娘的意思,”许双婉看向她,略有些迟疑,“是想让我这边劝劝圣上?” 施如兰点了头,轻声道:“娘娘拖我给您带句话,还请您帮着跟宣相说说,让宣相劝劝圣上,说再给她点时日,她定会把这事查个清楚的,到时候会给圣上个交待。” “他们……”许双婉握着她手捏了捏,“你看,吵得凶吗?” 施如兰含糊回了一句:“我昨夜在圣上面前都不敢说话,连圣颜都不敢正眼唐突一眼。” 圣上气势太甚。 那就是凶了,许双婉不禁轻叹了口气。 “好,我会跟长公子说的。”许双婉应了下来。 “娘娘说,劳你费心了。”施如兰说罢,道:“就是这些了。” “辛苦你了。”许双婉想帝后之间定是让皇后感到棘手了,这才找上了她来,这事皇后已带了话,不帮也得帮,但她帮忙,也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。 这段时日的长公子很不好说话。 ** 当晚宣仲安回来,许双婉与他问了此事,果不其然,宣相当场就有些怒了,“你怎么如此婆妈?说了让你别管事,你怎么什么事都管?别人的话你字字听得进去,我的话你一个字都听不进耳朵了?” 许双婉心想这几日怕不是什么夫妻和睦的黄道吉日,等明天起来,她得好好看看日子。 她静默不语,宣仲安更是怒火中烧,挥袖去了书房,他本来要在书房过夜,又见采荷过来说少夫人看着书等他回去睡觉,他瞪了采荷一眼,过了半盏茶的时辰,他还是回了主屋。 许双婉等到他回来,也不敢出声,只敢拿眼睛瞅他,晚上依着他睡觉也不动,等到早上醒来,发现他的手抱住了她的头,她这才松了口气。 她是不敢提起此事了,宣仲安见她老老实实的,走前蹲在她身前摸了下她的肚子,抬头与她道:“不要管什么得已不得已,现在你身子最重要,你夫君再无能,几个月还是护得住你的。” 许双婉忙不迭地点头,连点了好几下,等送了他出门,回屋又睡了两个时辰才醒。 这厢朝后,宣仲安进了太极殿,宝络这几天心情不佳,侍候的人也是绷紧了皮,外面春光烂漫,一扫冬日的秋败,太极殿却跟隆冬一样,人人自危,气氛很是不好。 “你来得正好,等会朕就要去御书房议事,你也过去,中午就在宝光阁用膳了,你从那边回。”宝光阁通前宫广武门,一会就到北门出皇宫了。 “是。” “先坐。” 宣仲安点点头,坐了下去。 宝络皇神色不佳,宣相气色也不好,一个阴冷,一个冰寒,站在殿内侍候的宫人就是端茶过来,脚步踩得也是轻了又轻,一放下茶,就躬着半身飞快退了下去,一点动静也没发出来。 “等会过去,朕打算让景亮再攻五百里。这个你看看……”宝络把五百里急报的奏折给了宣相,“南府那边蛮夷趁我们调兵之际闹事,死伤近千人了,你看派哪边的人过去扫尾的好?” 宣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