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称呼也是一口一个老畜牲,他是叫得欢天喜地,但他义兄家祖宗可跟他们家祖宗不一样,归德侯府的历代祖宗对嫡长这一脉,那可是从来没有对不起过。 “祖宗在上,给还是要给的,”宣相淡道:“命还是会给他们家留几条,断不了他们那一支的根。” 就是还想接着荣华富贵下去,那就难了。 但这是他们自己找的,想踩到他头上来,那他们肯定也做了好他会反击的准备。 宣相到底是不如外人以为的那般公正无私。 他这些年克守己身,也不中饱私囊,侯府的那位少夫人也安安份份从不插手朝廷各家相斗相争之事,以至于百官都以为宣相就跟归德侯府明公殿牌匾所示的家训一样,明净公正。 广海宣家出手,向君臣两人展现了他们的了得手段,偏偏,君臣两人都是表里不一、最恨被胁迫之人,宣家人原本以为郁阁老出面,皇宫会有好消息出来,哪想,过了两天,却听到交到了大理寺手里的宣岳普被移交到了内务府手里的消息。 宣家人心惊,忙又找上了郁阁老,郁阁老又捂着老脸进了趟宫,得了皇上的一句准话,灰溜溜地回去给宣家人报了信,给宣家那边的人送了个准话,内务府把人要去只是要走一个过程,珍妃之事有涉及到这位宣二爷府里的人,内务府需把口供做齐了,须待一些时日,才能把人放出来。 郁阁老的一世英名毁了,老阁老自认无颜见圣上和丞相大人,托病请辞在家,不再上朝,从此对宣家之人也闭门不迎。 而宣家人这边得了准话,宣洱也算是彻底放心了,郁阁老不再见他们也无事,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,再说,人是他们宣家人送过去的,郁阁老收了人,想彻底摆脱他们,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 堂侄那边有了准信,宣洱来京不到十日,就化险为夷,即便是他城府颇深,也难免有些满意了起来,这头他思量再三,还是给侯府递了帖子,要上门拜访嫡兄。 至于这厢病得连床都起不了,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的宣老夫人,他连做态都没想做一次,连过去瞧她一眼都未曾去过。 这老婆娘非要跟来,以为还能像以前那般争出一个子丑寅卯,争得他都要在她面前认输,那他就让她看看,她能争出个什么来。 这次她有来无回,死都死不了在家里,少了这个老丑的悍妇碍他的眼,宣洱难得舒心,但想及就是她教养的好女儿败了宣家下的大棋,顿时又觉得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恶心,这也就让宣家的下人根本不敢在二老爷面前提起二老爷夫人的事来,宣老夫人原本没想能从他那边得他一句好话,他们夫妻早年就已经形同陌路了,她没存那个他会顾念旧情的痴心妄想,但她病了几天,发现她这边的人去支钱买补药,请大夫的事都被府里的人推托,甚至避而不见后,宣家这位老夫人就知道她家那位老爷是想让她死在这里的心思了。 下人都帮着他,看来,大伯和族里也是这个意思,宣家是打算让她去死了,也不管她为宣家做了多少,一点脸面也不给她留。 宣老夫人身边的人因老爷的绝情绝望不已,宣谢氏早年早在宣洱那里伤够了心了,这时候除了对整个宣家滔天的恨,她对宣洱什么感觉都没有。 而她是从不认输之人,这些年她不择手段在宣家争得了一席之地,绝不是那般好打发的,当下就喝止了身边人那些没用的伤心指责,痛骂了他们一顿,随即又指挥起了他们暗地里替她跑腿做事,意图就是死,也要拉着宣洱去死。 宣家不仁,那就别怪她不义。 ** 这厢归德侯府,许双婉收到了宣洱的拜帖,紧接着,她又收到了一封看不清样貌身型的怪人送到侯府中人手里的信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