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情可以做呀,伽利略牛顿孟德尔门捷列夫就够我想的了。反正,以后总有一天,会慢慢放下的。” 林声感叹:“我好佩服你。” “啊?为什么?” “我不行。我脑子里会总想。” “主要是每天都要面对他,太影响了。” “那也是。” 林声去结账,苏起跑去那两个本子面前继续纠结,旁边两个女生小声说着话, “哇,刚那个就是林声,真的好漂亮哦。” “漂亮有什么用,听说思想很肮脏,有人看见她在画室画的画,女的衣服都只穿半截,很下流。” “我也听说她不检点,跟人开过房呢——” “再乱说我就撕烂你们的嘴巴。”苏起冷不丁道。 那两个女生惊讶地看过来,见苏起表情很凶,以为她是太妹,没吭声。 苏起拿起本子要走,还不解气,道:“说人坏话的丑八怪!” 高中真烦。她想。总是有小圈子抱团讲别人坏话。 …… 一中门口,离上课还有段时间。学生们三三两两或在校外店铺流连,或正往校园里走。 校外沿着院墙一排枫树,树下是学校的自行车停放处。 梁水坐在车上,单脚蹬地,另一脚踩着踏板,无意识地拿钥匙一下下地敲着车龙头。 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 他不知在想什么,眼神放空,只是拿钥匙敲着铁皮。 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 路子灏抓脑袋:“水砸,我买个木鱼给你?” “……”梁水回过神来,不敲了,把钥匙塞进兜里。 他表现得太过安静,居然没回怼,路子灏瞧出端倪:“你有心事?” 李枫然正坐在车上看琴谱,抬起头来。 梁水稍微调整了下坐姿,张口:“我问你们——” 两个朋友看着他。 “……”梁水说,“没什么。” 李枫然低下头继续看琴谱,路子灏很惊悚:“你不是我认识的水砸。”他抓住他的肩膀摇晃:“你到底是谁!” 梁水拨开他,叹了口气,抓抓脑袋,一咬牙,忽问:“怎么才叫喜欢一个人?” 李枫然抬起头来。 路子灏叫:“你喜欢谁了?!” “没有!”梁水条件反射地说,“我只是……”他眼神躲闪,又掏出钥匙敲车龙头了,“好奇。随口一说。” 这一问,两人都沉默了少许。路子灏摊手,表示无力解决。 秋风吹着梧桐树枫树窸窸窣窣,三个少年坐在单车上相对无言。 李枫然忽说:“一见到她就很开心,见不到她的时候总是想见到,应该就是喜欢吧。” 梁水不同意,皱了眉:“可好朋友之间也会这样。” “不一样。”李枫然说,“好朋友只会在见到的时候很开心,不会在见不到的时候总想见。” 路子灏赞同:“比方说我跟你,水砸,我要是一两天不见你呢,我不会想你。” 梁水歪头思忖半刻,又挪了下坐姿,很困惑地继续求解:“那你说的想,又是哪种想呢?” “就是别人不提,周围都是陌生人,没有任何人提起,你都会忽然想起她。喜欢的话,想见面会想得心会疼。”李枫然说,“她开心,你跟着开心;她难过,你跟着心疼。喜欢,会疼。” 梁水怔了怔,不说话了,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。眼前忽然浮现那天在操场上的情形,那一刻的感觉此刻还很清晰。 喜欢,会疼? 所以他帮助林声帮助其他朋友的时候,只是关心,并不会疼。 李枫然看了他一会儿,低下头继续看琴谱,却一时忘了自己看到哪儿了。仿佛谱子已经乱了,接不上了。 三人又陷入沉默。 这时,几个学生经过,笑嘻嘻地喊了声:“路小号!” 路子灏匆匆瞥他们一眼,表情尴尬而羞辱。 那几人还在笑呢,一撞见梁水冷飕飕的眼神,收了笑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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