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“谁要是高中跟人谈恋爱了,谁就是狗。要在屁股上贴‘我是狗’的大纸条,还得被踢屁股。” 路子灏劝架:“成熟点朋友们,成熟点!” 苏起叫:“一言为定。” 梁水:“行。” 路子灏捂脸:“我觉得我还在花苗小学。” 三个人东拉西扯,讲了快半个小时,苏起看时间,离上课只有十分钟了,她推路子灏:“要上课啦。”又问,“水砸,打电话前你在干嘛呢?” 梁水默了一下,说:“睡午觉。” 苏起:“……” 路子灏:“……” 苏起赶紧补一句:“你住宿舍习惯吗?” “还行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“我也要去上课了。”他说,“下次再聊。” 路子灏说:“那我们挂电话了哦。” 梁水停了一下,苏起把耳朵凑过去以为他要交代什么,就听他说:“嗯。”然后挂了电话。 嘟—— “……”苏起直起身,“走吧。哎呀,我的鸡柳都冷了。能不能重炸一下?” 路子灏:“你都吃过了怎么可能?” 苏起:“这包还碰都没碰呢!” 路子灏:“你这个嘴巴看得比命重,快走啦,进学校了!” 苏起伸着手,被路子灏拖着袖子,哀叹:“要是水砸,他会让老板娘给我重炸的。” 路子灏:“炸你个头,要上课了!” 进入高二后,苏起自觉了很多,学习意识也有所加强。她课间仍会跑出教室玩耍,但课上比以前认真了许多,加之吴非成了她的同桌,占据有利地形,她一有不懂的题目,就找他问。 吴非虽然平时话少表情少,但在同学需要帮助讲解题目时,会耐心解答。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,苏起发现吴非心地很好,脑子也灵光,还总有一些稀奇的视角和思路,让人受益匪浅。 有次,吴非给她讲完一道概率统计题,苏起佩服得五体投地,不知为何,她忽想到欧阳李,问:“吴非,我们高一的时候,搞的那个反暴力运动,你还记得么,你怎么看啊?” 吴非当时正在草稿纸上写公式,听言,说:“那个男生好像叫梁水。” “嗯。我不是问人,”苏起不知道为何,莫名心虚,“我是问事。” 吴非说:“我看分班名单时,原本很高兴和他成为同班同学。但他不在一中了。” 哇,评价很高。 嗯,三观一致。 苏起觉得吴非这个朋友可以交。以及,她有些想念梁水了。至少,如果有他在,她的值日和零食都是不成问题的。 南江巷里时不时有梁水的消息,康提说,去了二十一中后,梁水参赛的次数多了,开始更频繁地参加一些国家级别的专业比赛,听说拿奖的数量和分量都会为将来的择校加分。只不过,他是新转的项目,要付出的精力和汗水可想而知。只能比其他人更拼命更刻苦。 李枫然呢,他也更频繁地出去学习和演出,几周几月的不回来。 南江小分队自此陷入缺兵少将的境遇,但苏起他们不像初中时那样失落孤单了。 林声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画画,下了专业课,其他玩闹的空余时间几乎都泡在画室。 路子灏和苏起也是,除了课间和上学放学斗斗嘴皮子,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。 一天一天,日升日落。 树叶黄了,卷了,落了;白雪飘了,散了,化了。 每个人,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拼搏着。 忽想到这句话的时候,苏起正在晚自习上写语文卷子的作文题,她无意一抬头看了眼窗外,黑夜无边。 路子灏在她隔壁组,林声在楼下的楼下,李枫然在参加一个新年演奏会,梁水今天要跑一个锦标赛。 伙伴们的窗外,都是同样的深夜啊。 忽然,她听到隔壁高一教学楼传来欢闹的声音,隐隐约约,欢欢喜喜的。哦,原来是在弄新年晚会呢。 那是高一的特权。 高二没有的,只有学习。 一年前跳舞的画面还历历在目,没事儿,已经经历过了。 苏起淡淡一笑,瞬间就收了心,低头认真做起了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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