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耽误一年时间,哪里是一样的?”她伤心极了,“水砸肯定很难过。” 程英英:“事情已经发生了。能有什么办法呢?” 苏勉勤则叹:“做运动员的,都不容易啊。伤病失败,是他们必要经历的坎。没哪个顶尖运动员是没有经历过伤痛和低谷期的。他选了这条路,就应该要有这样的准备和觉悟。” 苏起听爸爸一说,心头更酸,哽咽道:“你跟我说有什么用?你跟他说呀。他又没爸爸教。再说,水砸又不是大人,哪里有你懂?” 程英英道:“刚你爸爸在电话里安慰过他了。你林叔叔也跟他说了很久。” 苏起忙问:“那我能跟水砸打电话吗?” 程英英:“明天吧,他刚做完手术,今天应该睡着了。” 苏起一晚上没睡好。第二天课间操,她才有空跑去小卖部给他打电话,这次她依旧不挂断,等着他接。 可梁水挂了她的电话,她一吓,以为他不接,但一秒后,他回了过来:“七七?不是说响三下挂的么?” 少年的声音有些含混,苏起眼眶一热,问:“我是不是吵醒你了?” 他低声说:“没有。” 苏起却眼圈红了,问:“水砸,你是不是很疼呀?” 梁水沉默了,从昨天到现在他接到无数的关心和开导,而她是除了妈妈外,第一个问他疼不疼的。 他淡笑一下,说:“不疼了。” 她不信,不吭声。 “真的。”他说,语气竟有些在哄她。他在被子里翻了下身,窸窸窣窣的,又清了下嗓子,声音明朗了些,淡笑说:“蛮好的,我本来还担心文化课成绩,刚好可以多复习一年。” 苏起被他逗得扑哧一笑,也不说安慰的话了,只说:“你手术很成功吗?之后就没问题了吗?” “嗯,很快就可以出院。” “你还要回学校上课吗?你这样子谁来照顾你呀?要是在一中就好了,就有我在。” 梁水说:“我办了伤病休学。会回云西,我妈妈也不想我在家闲着,找鲁老师帮忙,让我去一中插班读一段时间。” 苏起喜道:“那我们又要同班啦?” “嗯。”梁水忽说,“苏七七,你刚说要照顾我的,别忘了。” 苏起心头一咚,道:“我说话算话。” 周末,梁水回了南江巷,他左脚上绑了厚厚的绷带。康提的车停在巷子外进不来,林家民跟苏勉勤两个爸爸把梁水架回了家。 梁水在家休息十多天后,拆了绷带去上学。他左脚还是不能发力,只能拄拐杖。康提每天送他上下学,苏起林声路子灏刚好蹭车——这会儿天气冷,骑车走路等公交都冻得慌。 到了学校,路子灏负责给梁水背书包,梁水撑拐杖,苏起和林声围在他身旁小心盯着。 上楼梯时,梁水嫌拐杖碍事,丢给路子灏拿着,一手扶着栏杆,单脚往上跳。他体力很好,连跳几个台阶不费劲,可到二楼,他放慢了速度,跳几下就停,时不时侧身,一副很不顺手的样子,扭头看苏起:“你过来。” 苏起凑过去:“怎么啦水砸?” 梁水说:“扶着我。”目光微躲闪,“栏杆不舒服。” “哦。”苏起乖乖站到他身边,握扶住他的手掌和小手臂,下一秒,他握紧了她的掌心。她呼吸微滞,只觉一股力量压过来,但不算重,他有收力。苏起抿紧嘴巴,用力托着他,往台阶上跨一步等着,梁水便往上头蹦一级。 她走一步,他蹦一步。 少年和少女的手掌紧握在一起,手臂绑在一处,彼此心内都有一丝涟漪微荡,但他们谁都不看对方,齐齐专注地盯着他脚下的台阶,甚至很默契地连头都不抬起来。 好不容易走上三楼,刚跳上最后一级台阶,楼上有同学快速冲下来,不明情况地绕过时,不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