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是正常的跑步。连走路都一瘸一拐。他能做的只是和苏起一样上课学习,体验一把非体育生的生活。 2006年至2007年之交,正是特长生艺术生报考的时候,梁水没有报考任何学校,他原来(10)班的班主任建议过他去一些职业体校,他没考虑。 伙伴们都清楚那不是他能接受的结果,康提自然也没劝他,只想着如何帮儿子恢复身体,增强体魄。 林声则顺利递交了上海大学的报考申请。 而这时,李枫然突然干了件叫所有人意外的事——他报考了中央音乐学院的作曲系。 他不当钢琴家了,要去学作曲。 冯秀英老师急疯了。 听巷子里大人说,冯老师苦口婆心劝说,但李枫然不为所动,一贯采取“谆谆教诲”模式的冯老师大发雷霆,严厉抨击警告李枫然,但依然没效果。 冯老师下了死命令——绝不允许他去考试,也不允许他去读什么作曲。 冯秀英憋得难受,跑回南江巷跟姐妹们哭诉,说李枫然从小听话,也有天赋,何堪庭老先生很重视他,眼看要培养成中国乃至世界的著名钢琴家,他却突然要搞什么作曲。 “都是那些狗屁选秀节目害的。”冯秀英道,“什么快乐男生,超级女生,搞得现在孩子都不好好学习,只想着当明星一夜成名。” 程英英轻声:“你这就扯远了。枫然不是那种孩子。” “我知道。但你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?我决不同意!”她看沈卉兰,“声声画油画的,她现在跟你说不学了,去路边画人像你同不同意?!” 沈卉兰劝:“他可能是一时叛逆,你好好跟孩子说。” 冯秀英苦涩摇头:“不是叛逆。” 南江巷所有妈妈眼里,整条巷子的生物连那只野猫啾啾都会叛逆,但李枫然不会。 他从小内敛温沉,心思深厚;这决定绝不是“叛逆”二字可以解释。 冯秀英哽咽:“我就怕真的铁了这条心,那就完了。” 寒假李枫然回云西后,冯秀英抽空带他回了趟南江巷,说是看看老朋友老邻居们,其实是想让同龄孩子们做做李枫然的工作。 苏起得知李枫然在梁水家,准备去时,程英英说:“七七,沈阿姨的意思是你们能劝劝枫然,茱莉亚是全球最好的音乐学院,再说申请都递交了。” 苏起皱眉:“我还不知道风风怎么想呢,我不能先答应你。” 程英英要说什么,苏勉勤拦住她,笑道:“行。你先去见枫然吧,很久不见了,都开心点儿啊。” 苏起出门遇上林声和路子灏,三人交换眼神,明显都得到了家长的教育和命令。 上了楼,李枫然坐在沙发上看,梁水坐他身旁,翘着左脚给他解释跟腱在哪儿以及它的作用。 他现在能正常走路了,但不能太快。 李枫然说:“怎么在这个时候受伤?” 梁水道:“前段时间太拼太累,身体消耗大了,就容易出问题。不过运动员么,都得面对。” 苏起忽发现他说这话时,或者说他跟李枫然说话时,更像一个成熟的大人;一点儿不像那个跟她交流时脑子跟瓜一样的少年。 他们三个坐在茶几对面的地毯上,齐刷刷看李枫然。 李枫然知道他们好奇什么,但不做声。 于是三人又齐刷刷看梁水。 梁水放下脚,直接问:“你要去学作曲?” 李枫然:“嗯。” 梁水:“你想好了吗?是你想做的事?” 李枫然郑重地点了下头。 梁水说:“行吧,我支持你。” 另外三人齐齐瞪梁水:“???” 梁水看苏起:“有屁快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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