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枫然没忍住笑,说:“那行吧。” 她盘了下腿,好奇:“对了风风,你之前说想学作曲的,在学吗?” “在学。” 苏起:“好玩吗?”不等他答,“喜欢吗?” 他迎着她清澈纯粹的眼神,一笑:“喜欢。” “真好。”苏起说,“哦,你听说过许嵩没?” 李枫然摇头。 “他是一个大学生,自学作曲,写了几首歌都很好听。现在知道他的人很少,但我觉得他以后会火的。他有首歌叫《你若成风》。”苏起说着往沙发里一靠,翘着脚趾哼唱起来, “你若化成风 我幻化成雨 守护你身边 一笑为红颜……” 她唱着唱着,横向歪倒在沙发上,两只脚翘上一边扶手,脑袋搭在另一边扶手,蓬松半湿的头发从他手背上撩过,痒痒的。 他好一会儿才回神,说:“我学的不是这种作曲。” “啊?”她仰起脑袋。 他好笑:“钢琴曲。” “……”她冲他竖了个大拇指,又开始哼,“老夫子戴着假发……” 李枫然问:“水子比赛的时候,你在现场吧?” “对呀。”苏起回头,“路造也在,哎,你们时间真不巧,不然可以碰上一起聚。” 他说:“你们还好吗?” “蛮好的。”苏起脚搭在椅子另一头的扶手上晃荡。 “那就好。”他垂眸看着她的长发,手指动了动,轻碰了下她的发丝。 才碰上,苏起忽坐起身,随手拿过一本琴谱,看了会儿,无意识翘起手指,试着弹了下右手。 李枫然看着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跳跃,却仿佛听到了她弹出的音符,只是,才弹了四小节,她就停了手,说:“哇,好难。新年晚会我还是跳舞吧,钢琴是不行了。” 李枫然就想起了三年前,他在教室窗外看见的她的舞。 苏起已放下琴谱,扭头四处看,从沙发上跳下,走到他箱子边,拿出一样东西,诧异道:“你还留着啊?” 那是她的万花筒。 “我还以为你早就弄丢了呢。” 李枫然说:“为什么觉得我会弄丢?” “都好多年了啊。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。”苏起眯起一只眼,转动万花筒瞧了起来,筒内色彩斑斓,千变万化。她笑起来,仍和童年第一次见到时般欢喜,“你经常拿出来看么?” “嗯。”他说,“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说,你仙国的玻璃窗就是这样的。” 苏起噗嗤笑,把万花筒放回他箱子里,道:“记得啊,我现在也还是仙女。”她说出这话,自己都不好意思,哈哈笑起来。 李枫然也弯了唇角。 时间已然不早,苏起要回校了。李枫然送她到楼下,叫了辆出租车,不由分说塞给司机一百块钱,又记了车牌号,说:“到了给我发短信。” “好。” 他站在北风萧瑟的街头,看着出租车尾灯远去,折返回酒店。 开门进屋,房间空落落的,残留的蛋糕和果汁还在桌上。不久前温馨放松的处所变得清冷寂静。 他关上门,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,很安静,连自己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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