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 “累坏了吧?回去好好睡个觉。” 苏起:“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。” 梁水:“安慰没用的。好好陪着她吧。你有没有跟声声说叫她怎么办?” 苏起:“没有。她怎么选我都支持,只希望她别太难受。” 梁水:“你家不是有一只很大的熊么,把那个给她抱抱。科学家说,毛绒玩偶可以安慰人。” 苏起:“好。” 梁水:“别抱哆啦a梦。那个是我。” “……”苏起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怎么那么跳脱。 她打字,“水砸,你以后会不会……” 短信发出去,苏起感觉他会骂她两句,但他迅速回过来了,只有两个字:“不会。” 很快又补了一条:“七七,你别瞎想。我对我们的未来很确定,我只想跟你过一辈子。” 苏起看着短信,也不知是累的,还是难过的,有些脆弱,一下子就眼泪汪汪了。 两人下了火车,辗转回到苏起的小出租屋,累得虚脱,双双洗了澡,爬上床,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,一个抱着毛绒熊,一个抱着哆啦a梦,沉沉睡着了。 睡到不知几点,突然响起敲门声,苏起一个激灵惊醒过来。 窗外已是黄昏,夕阳西下。 林声太困倦了,醒不来,将脑袋埋在熊肚子里。 苏起以为是隔壁姐姐,睡眼惺忪抱着哆啦a梦去开门,拉开门便惊醒了,路子深站在门口,许是背着光,脸色有些暗沉。 苏起顿时来气了,说:“渣男!” 路子深看她一眼,没回嘴,问:“声声在你这儿?” 苏起说:“她现在不想见你。”话音未落,路子深进了屋,直奔房间。林声已经醒了,搂着熊蜷在床上,没动静。长发遮住了她的脸。 路子深在床边站了几秒,手轻握成拳,忽坐到床边,伸手拨开她的乱发,女孩白皙的侧脸露出来,她一扭头,将脑袋埋得更深了。 路子深说:“七七,我跟声声单独说会儿话。” 苏起揪着哆啦a梦屁股上的红尾巴,说:“声声……” 林声不做声,苏起便明白她意思,说:“我带手机了。” 她下了楼,在小区里胡乱转一圈,才发现自己抱着个巨大的哆啦a梦。 她跟哆啦a梦排排坐在石板凳上,夕阳西下,晚霞漫天;一群老年人带着小孩儿在小区里玩耍。 苏起不知他们两个在楼上讲什么,但路子深能大老远追过来,应该是想被原谅吧。可是……这种事怎么好原谅。 苏起给梁水发消息:“是不是你告诉他我地址的?”发完,用力拧了下哆啦a梦的红鼻子, 梁水回:“他说是误会。” 苏起一愣,梁水的电话来了。 苏起忙问:“什么误会?” 梁水说,那张照片不是路子深生日那天,而是除夕。他们一帮留学生聚在一起sleepover,路子深说他都不知道那女同学什么时候拍的照片。 苏起怔住,误会了? 她想起刚才路子深的脸色,蓦地浑身一抖,突然害怕他会生气。 梁水:“你现在哪儿呢?” 苏起不答,急道:“子深哥哥不会生气吧?” “生气肯定会生气。”梁水说,“但如果是很大很大的气,就不会从美国回来了。没事儿的,你别担心。” 苏起松了口气,忽然气哄哄道:“水砸,你要是敢乱搞,我给你戴十顶绿帽子。” 梁水一下炸了:“卧槽。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啊?!” 苏起不吭声,戳了下哆啦a梦的肚皮,脑袋低下去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……” 梁水顿了顿,说:“我也很想你。真的,在飞机上想了你一路。” 苏起低声:“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异地。” 他深吸一口气,说:“七七,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。” 苏起不语,听见他那边有回音,声音也有些空旷,奇怪:“你在哪儿了?” “爬楼梯。” “没电梯么?” 他淡笑:“电梯不就断信号了么?” 苏起心里霎时涌起暖流,问:“你报道了吧,那边怎么样啊?” “鸟不拉屎的地方,很荒凉。”梁水说起那边情况,又聊了一个多小时。 放下电话,天都黑了,小区单元楼里亮着无数扇窗户,星星点点。不知是哪一家的少女播放着梁静茹的《大手牵小手》,甜甜的曲调弥漫过来。 苏起坐了没一会儿,手机响了,是林声的短信:“七七,你回来吧。” 苏起扛着哆啦a梦上楼,路子深站在卧室门口,脸色仍冰凉,许是记着她刚骂他渣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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