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,苏起参加了第二次考研。 笔试一完,她就开始搜集导师和专业资料准备面试。 二月底查成绩,她一见分数就知道板上钉钉。 四月初学校线出来,苏起考了专业第三。她没有半点松懈,认真准备复试。 到了复试那天,她经过笔试口试面试,一天下来人都累虚脱了。 路子灏和肖钰请她吃饭,问她感觉如何。 苏起说十拿九稳。 路子灏笑:“你别是自信心过剩。到时候又掉了,跟水子一样来个三战。” 苏起拿纸团砸他:“乌鸦嘴!三战我就敲掉你脑壳。” 肖钰对她的专业挺感兴趣,问了她好多问题。但她很快发现,肖钰和路子灏都跟她讲话,但彼此不讲话,连对视都没一眼。 吃完饭,肖钰要去上班,跟苏起打招呼走了,不搭理路子灏。 苏起奇怪:“你俩吵架了?” 路子灏:“谁知道?他就是个神经病,三天不吵嘴痒。别理他。” 苏起:“……” 不久后结果出来,苏起面试成绩第二,总分第二,成功录取。 虽早已信心满满,但拿到结果时,她还是激动极了,未来和梦想都有了落脚之处。 “幸好!”她对梁水说,“幸好有你,水砸。” 梁水笑:“看见没,以后要乖乖听老公的话。” 苏起切一声:“什么老公,肉麻死了。” 梁水:“翻脸不认人是不是?苏七七,我已经是你未婚夫了。赖账你是狗。” 苏起勉为其难:“好吧,为了以后的打折机票。” 梁水:“飞行员家属不是机票打折,是免费。你个猪。” 那个夏天,考研成功的苏起闲了下来,找了份临时工每天上下班。小区里开始兴起了广场舞,到处都是跳着《最炫民族风》的大妈们。 那个夏天,梁水没回来,他想提前完成学业,早些回国。 林声工作一年,工作强度大,工资却不高,她准备多花时间搞副业。 李枫然毕业一年,仍在全球各地飞,要么演出,要么封闭练琴。 路子灏按部就班读着研究生,趁暑假去非洲当志愿者了。 长大了的每个人都在各自的路上走着,未来愈发明晰。 苏起打工挣了机票钱,趁开学前飞去美国看梁水。 她的学校和专业太过敏感,签证差点儿没下来。面签时签证官问了一堆问题,怀疑她是间谍,搞得最后她都急了,道:“我是去见我男朋友的,我都半年没看见他啦!” 签证官看她一眼,没再问了。 苏起心里悬悬的,生怕被拒,没想顺利出签了。 到了那边,由于她的专业身份,仍是不被允许进入训练基地。她也不在乎,住在小民宿,每天看看专业书,晒晒太阳,偶尔还大发勤快买菜做饭,等梁水下课回家。 可惜待了不到半月,导师提前联系她返校。八月中旬,她就回国了。 念研究生的苏起愈发忙碌,每天忙不完的课题、实验和任务。还好有智能手机和视频通话,勉强能解相思之苦。 日子一天天波澜不惊地过。 苏起每每待在实验室里守着数据时,总觉时间一分一秒拉得无限漫长;可骤然回首,又觉时光匆匆如流水。 实验楼外的银杏树仿佛在一瞬变得金黄灿烂,又在一阵北风中尽数凋落,独剩干枯枝桠指着昏暗阴霾的天空。 一到年底,媒体开始盘点起年度网络热点词汇,“你幸福吗?”“累觉不爱”“元芳你怎么看?”悉数上榜。网友们则在感叹又是一年时光虚度。 12月中下旬,网络狂欢起来——因为根据玛雅预言,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,人类会集体在这一天灭亡。 虽说是灭亡,可很奇怪,所有人都期待着末日到来,盼望着那天能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。最好是山崩地裂,天塌海啸。哪怕是灾难,全人类一起参与,也莫名叫人兴奋。 一些媒体甚至发起了世界末日必做事项清单的活动。 苏起问梁水:“世界末日要来了,你打算怎么过?” 梁水说:“把教官踹出驾驶室,开着飞机跨越太平洋,来接你,再一路朝地平线飞。等海水倒灌了,我就抱着你和飞机残骸沉进海底。” 苏起咯咯笑:“被你说的,我真希望世界末日到来了。” 然而,万众瞩目的那一天,什么事情都没发生,甚至连一场暴雨一场雷电都没有。互联网上一片哀嚎,嚎叫着这平凡无聊而又一成不变的生活。 苏起叹M.IYiguo.nEt